况见苏瑶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便也跟着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晚间这会儿,湖中渔船正值返回岸边之际,也有那渔夫想趁着日头还在这会儿撒下最后一网,所以从岸边远眺湖心,能瞧见好些个正在撒网的渔夫。
他们嘴中不时哼着那湖畔人家独创的小曲儿,余音悠长,响彻整个湖面。
信口拈来的曲儿算不得多好听,只不过在这晚霞天际下,那些被拖长的音调极为应景,一幅渔舟唱晚图了然于心。
沈况听见那
曲子,觉得有意思,便也跟着哼哼,奈何听不懂湖畔人家方言,只能在那瞎唱。
哼曲本来就是为了好玩,沈况也不是此中行家,所以苏瑶听他哼哼也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难听的曲调听得久了,难免会觉得刺耳。
片刻后,苏瑶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只好笑着道:“沈况,你唱的也太难听了些。”
沈况不以为然的道:“曲儿不行,调子在,你没见我唱的时候那些渔夫们都在跟着和声吗?”
苏瑶听他胡诌,白了他一眼。那些渔夫听得见才怪,即便听得见定然也不会苟同,怕是连带着都会不承认曲子是他们渔家闲唱的了。
沈况自己也知道唱得难听,所以反驳归反驳,闭嘴也毫不含糊。
两人牵马走在岸边,远处湖岸处,一座渔村的轮廓逐渐显现。
几缕炊烟入眼,那是独属于湖边人家得恬静。
沈况与苏瑶都没有过去打扰的意思,所以两人牵马走到岸边一颗茂密的槐树下停了脚步。各自将马儿拴好后,沈况一屁股坐在岸边,看着极远处那水天一色的美景,赞叹不已。
远处雾气升腾,与群山相接。
沈况忽而想起从前记得的一首诗中两句,当下极为应景。他不自觉地低声赞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两句念完,沈况臭屁的呼喝真不错。
苏瑶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沈况一眼,都不用苏瑶多问,沈况已含糊笑道:“抄的,抄的!”
不过人间有此美景,怎叫人不留念。
马儿大黑见不得沈况自己歇息不给它弄些草食,因此在槐树下蹦跶踢腾,口中嘶鸣,抗议不止。
片刻后,沈况实在被大黑闹得烦了便只好起了身。他走到大黑身边指着它道:“你啊你,大哥我好不容易歇会儿,你急啥,大哥我还没吃饭呢?”
大黑不以为意,连看也不看沈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