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虞泽端的妈妈在等着外出打工的丈夫,等着虞泽端的爸爸,她觉得虞泽端的爸爸既然在走的时候答应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如果她搬走了,那他爸爸回来了,就找不到家了。
每次虞泽端听母亲这么说,都恨死了他的爸爸。
他从记事起,记忆里就没有过他的爸爸,样貌完全都不记得,只有爸妈的结婚证上一张黑白的小照片,还全都是年少青涩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父亲。
他宁可没有这样一个爸爸。
所以,虞泽端才会在骗桑柯的时候,说出自己的爸爸住院要手术了,根本不是他没有人性,而是原本就不需要人性,他对他的爸爸没有印象没有感觉,除了母亲,他早当这个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虞泽端烟蒂红色的火星已经快燎到手指,他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又点上了一支。
后来,为了杜佳茵和黄静雅的弟弟的事情,黄静雅来过一次公司,谈判结束之后,黄静雅问虞泽端,既然不喜欢桑柯,为什么会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呢?
为桑柯做了多少事情呢?
虞泽端自己完全没有概念,就像是桑柯后来说的,有一些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也不完全是他为了桑柯做,还有他为了自己,为了弥补对桑柯的亏欠吧。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十二月份,给桑柯过生日的那天,是虞泽端一年里最高兴的一天。
这次是真话,是一年里最高兴的一天。
他懂的女人心,对于桑柯这种小女生,自然更是把控的恰到好处。
去泡温泉,半夜给桑柯过生日,吹生日蜡烛,去滑雪,然后拍下照片,给桑柯了一份,自己还留了一份备份。
那个时候,桑柯脸上的笑真的是纯真干净的,摔倒在雪地上再狼狈地爬起来,头发上全都是雪,还非要拉着虞泽端的衣角,扯着他让他也摔倒。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跟虞泽端闹过,因为虞泽端给人的感觉总是很高冷,亲近不了。
所以,当桑柯把地上的雪用手捧起来往虞泽端身上拍的时候,他都微微愣了愣神。
他找人拍下了照片,给桑柯这些照片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一份备份,虽然转手就扔进了抽屉里,锁上,几乎没有再打开过。
之后,他喜欢带着桑柯去见自己的朋友,那些狐朋狗友。
那些朋友也都知道虞泽端的秉性,觉得哪个女孩子有趣了,就带着去玩玩,去见了,也就顺着意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