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东岳府君有自嘲之意,说道:“过往本座自以为阅历深厚,在人间之中运筹帷幄,纵然是对千幻神君,也不免有些轻视……却未有想到,过于根深蒂固的认知,也是一种巨大的缺陷。”
她的声音,沿着铜镜,继续传来,出声说道:“你见到中岳府君了,觉得她本领如何?”
李正景应道:“仙王之境,非同寻常。”
东岳府君继续说道:“帝君尚在之时,她也只是真神上境的层次,比我稍逊一筹……天界大乱之后,她借机攀附中宫大帝,才有今日仙王之威!原先,本座的前景,应该比她更为辉煌,可知为何,沦落这般地步?”
“为何?”
“摆脱后天之神,探寻先天神灵,触怒了帝君,被贬阴世,后来阴天子陨落,本座败于阎尊之手,藏于人世间。”
“我一直认为,以你的本事,理应比阎尊更高一筹,所以你躲在人间,是诈败而退,为寻新路?”
“新路的方向,本座已经寻得了,帝血神族……便是本座的希望,但是现在,帝血神族消失了。”
“那么祖长命呢?”
“你为保人间,拼尽全力,时至今日,飞升天界,陷入大战之中,忘了告诉你……就在你跨入天界的这一瞬间,渡世金船消失了。”
“什么?”
李正景露出了异色。
渡世金船之上,承载着此世人间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他云空山的家底,也在渡世金船上面。
不单是祖长命,还有五行造化树、挂壁鸟、白霄尊者、断浪蛊、袁正风、鬼谷灵官、昊建等等同伴,以及陆怀远、顾长州、贺清毓、谢归海、谢长青等人,都在渡世金船上面。
“还是那样的手段,连阴天子都没能看清端倪,渡世金船在虚空之中,就跟坠龙洞天一样,消失不见了。”
东岳府君说道:“多年谋划,就此落空,本座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能知晓。”
她的谋划,落在帝血神族之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天帝身”之上。
但如今有关于帝血神族的一切,都被“不知名的存在”截取了。
她谋划已然落空。
她遥遥看向李正景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复杂之意。
铜镜之中,再度响起东岳府君的声音。
“在人间多年,有一句话,本座是较为满意的。”
“朝闻道,夕可死矣。”
“昔年本座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