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长的一夜,医生说毛阿毛的亦是渐渐模糊,交代亲属轮流进去跟患者说话,说一些可以唤起患者信念的话。于是,齐芸第一个进去了,她一直守在毛阿毛身边,讲述他妈的故事,还告诉毛阿毛,她早就原谅他了,说了很多,她哭了很久。
谢东和楚晴站在外面,看着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手握的更紧,二人看了一会,转身到楼梯口待着,给他们足够的二人世界。他们二人也沉默着,相顾无言。楚晴突然拉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半靠在他的身上。
“小东,齐芸说,没错毛阿毛出门,她总是提心吊胆的,我就想到了我,你每次出门,我也是提心吊胆的。小东,答应我,以后离危险的事远一点好吗?”她的声音柔柔的,没有要求,只有深深的爱。
“我的傻媳妇,净胡思乱想。”谢东把她紧紧搂着,对不起啊媳妇,我不能正面回答你,我不能保证每次遇到的都是社会的正面,但是我会保证,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阳光而不是阴霾。
“老公。”
啊!我听见什么了?我媳妇叫我老公!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的老天啊,谢东心里狠狠的乐了一下,表面上故作深沉,“嗯。”
等齐芸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高个安慰一会儿,就进去了,又是满满的回忆,每个人都说的热泪盈眶,而这些都是谢东最为不愿看见的场景。高个出来之后,楚晴戳戳他,示意他进去,他摇摇头,低声道,“他们肯定把我的事都说了,我进去也没什么说的了,还是算了。”
楚晴抿嘴一笑,不再勉强,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毛阿毛的心电图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气色,甚至不如之前,就连睡着的齐琦也“哇”的一声哭起来,齐芸赶紧拭去眼泪过去哄,其他都在门外看着。不一会儿齐琦的哭声小了,齐芸抱着齐琦朝毛阿毛的床前走去。
所有人都期盼着这一刻的奇迹到来,可现实就是现实,哪儿有什么奇迹可言。他们看着齐琦,看着毛阿毛,毛阿毛睡着,齐琦怎么叫“爸爸”,他都没有反应。众人心情都十分的沉重,谢东搂过楚晴转身走到一边,其他人也缓缓离开。打打杀杀半辈子,这一刻才是人生最圆满的时刻,可惜他无福消受。
就在众人心情依旧沉重的时候,突然一声哭喊“啊呜呜~”所有人跑过去,谢东拉着楚晴就去找大夫,很快大夫拨开众人将毛阿毛再次送进抢救室。齐芸哭的眼睛红肿,齐琦也轻轻的抽泣。所有人眼巴巴的等着。
“吱嘎”一声,抢救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