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的钟声惊散。
“怎么回事……”正在讲芬娜夫人的故事的妻子皱眉望向窗外,还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从另一处又响起钟声,然后第三道第四道,杂乱急促的教堂钟声在希姆法斯特上空回荡。
怀里的婴儿被吵醒,哇哇啼哭。
“新灾祸来了。”突然站起的塞尔西奥撞倒木椅,对妻子说:“让小格雷闭嘴。”
惊醒的妻子连忙去哄婴儿,可他仍然哭得很大声:“他被吓到了!”
话音落下,街道上的教堂钟声忽然不再响起,只剩下余音回荡。
塞尔西奥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急忙朝大哭不止的儿子做鬼脸——每次他这样做都能止住小格雷的哭声。
这回仍然有效。小格雷的哭声止住,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那双变来变去的脸孔。
怀抱孩子的妻子眼中塞满恐惧,对面的父亲无声做着各种鬼脸。安静的小屋里这一幕诡异而温馨。
“咯咯——”
忽然间,小格雷忽然被逗得发出咯咯笑声。
恐惧爬上塞尔西奥的背脊。他布满血丝陡然睁大的双眼中,倒映着怀抱空襁褓的妻子。
“我的孩——”
尖叫声戛然而止,餐桌对面只有一张空椅子,仿佛不曾有人在那儿。
塞尔西奥做出的鬼脸凝固,他一动不动,只有泪水夺眶而出。
最后一道钟声消失在夜空。
整座城市随之陷入死寂,没有混乱,也没有骚动。
因为死亡与恐惧在无声无息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