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助理找调配资源的人员要了一队清道夫和足足100磅煤油。他本想讨要更多,不过煤油消耗的速度比清道夫带回的速度快了太多,他们必须得留下足够安全区使用的煤油。
做完一切,城主助理拿起一套防护衣对陆离说:“请再等我一下。”
“不用了,我们会保护你。”安娜开口。
城主助理停顿了一下,他听说了关于陆离和安娜从长街走过,蒲公英们畏惧地从他们周围绕开的故事,于是放下防护衣,回到陆离身旁带路。
安全区外围的火焰如同无形之墙,隔绝外界飘荡的血色雾霭,即将走进感染区的城主助理脚步有一瞬间地停滞,下意识放缓了速度。
安娜张开火焰般的无形防护,隔绝笼罩而来的蒲公英,打消了城主助理的退缩。
穿过一条被感染的街区,血色纱幔后的安特里亚画廊完整浮现。庄园宅邸般打消的画廊比想象中更大,更容易……燃烧。
打开大门,跟在后面的清道夫们跟随陆离等人走入画廊。
昏暗的画廊同样笼罩着血色雾霭,模糊的几道干瘪轮廓趴在长廊的地毯上。
雕像和油画前的干瘪尸体让这一幕充满讽刺意味。
“把一半煤油淋在周围? 一半浇在外面墙壁上。”陆离说道,提着油桶的清道夫们散开干活。
城主助理望着挂在墙壁上的艺术品油画,他们仿佛在望着自己,带着嘲弄? 又或是悲伤。
“我们真的要烧掉它……?”城主助理有些不舍,只是谈论起和亲眼见证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生存需求大于自我需求。”陆离简单回答。
比起这些衣食不愁的中产和贵族才会感兴趣的油画雕塑,隔壁图书馆的藏书所承载的意义更重要些。
比起城主助理? 几乎不会来艺术画廊的清道夫们对这里的态度则是敬畏,而敬畏有时候也代表着不在意——
他们随意做着让任何贵族或艺术家看到都会发出悲鸣的行为,城主助理心疼地看到一副自己最喜欢的油画被泼上煤油? 而画里的人似乎在抱怨自己没有阻拦。他本可以带上一幅画的? 没人会说他什么? 除了他自己。
画廊里的清道夫倒完了他们的煤油桶,走到街道上。外面的清道夫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聚在一起等待接下来的一幕。
陆离划着一颗火柴? 将一副淋了煤油的油画点燃,目睹着它卷曲燃烧? 和安娜城主助理退出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