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居然接对了。
“樱桃。”蒋峤西在这热闹中说。
“嗯?”
“我想吃娟子阿姨做的枣面馒头。”蒋峤西偏过头,他好像很高兴,轻声讲。
林樱桃看他的脸。过去,林樱桃只在爸爸喝了一点小酒时才见过这样近似微醺的情态。可蒋峤西并没有喝酒。
“好啊,我回去和我妈妈说。”
到了第二天中午,林樱桃拿了她妈妈蒸的枣面馒头来,装在一个饭盒里,全桌的人一起分。她说:“是甜的!”蒋峤西手指上有洗不掉的钢笔墨水,他一边给身边站着的一个姓齐的学弟讲题,一边接过半个馒头这么干吃。
食堂门口突然有人叫道:“峤西!”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一桌,忽然之间静了。
林樱桃抬起头,她发现蒋峤西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食堂门口,旁边还有学校的教务处主任,以及负责高二的几位老师。
蒋峤西坐在消失的笑声中,膝盖上摊开着学弟的书,手里还拿着学弟的笔,还有刚吃了几口的枣面馒头。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却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梁虹飞朝他们一桌看了看:“那位同学,你就是林其乐?”
林樱桃一惊,只听蒋峤西忽然从她身边站起来了。蒋峤西长得高,坐的椅子往后推,很刺耳的一声。蒋峤西一声不吭地绕过余樵他们一群人,走出去了,没有一丝一毫异议。
林樱桃下午上课时回过头,发现蒋峤西的座位一直是空的,没有人回来。放学的时候,她想了想,把中午剩下的一个没人吃过的枣面馒头小心放进饭盒里。蔡方元说他要去蒋峤西抽屉里借笔记,趁机把这个饭盒塞进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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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以前特别心疼他妈妈,活脱脱一个大孝子。现在给远在娘家的妈妈打电话,语气里也难免多了几丝不耐烦:“妈,你不用管我了!我都多大了!我知道了!”
余樵过生日。林樱桃在他家厨房帮余阿姨摘蒜苔。余阿姨说:“男孩子长大了啊,就要自尊心了,不愿意被管,被说了,都要面子。”她说着,回头看了看门外的杜尚,发出一声不知是失落,还是好笑的慨叹。
林樱桃把摘好的蒜苔放进小筐子里:“可是他们还要余阿姨给他们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可不是吗!”余阿姨切着里脊肉,“明明什么都不会干,还是我们樱桃体贴,知道来给阿姨摘个蒜苔。”
这时从厨房门外挤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