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被送进医务室时,还处于“被刑讯”的恍惚状态,但与此同时,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清醒得脑袋发痛。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做清醒梦,明知道自己在梦里却无法醒来。
在审讯的时候,苏格兰面对琴酒刁钻的问题难以控制住自己回答的欲望,却又能不吐露重要情报。
和苏格兰想的一样,川上济还有最后的底牌。在天台上,那针打进他血管的药剂能够抵御组织的自白剂。
而面对琴酒问他的,关于黑麦威士忌的问题,苏格兰含糊地按照川上济告诉他的回答:
“黑麦吗?我不知道……他看上去的确想杀死我,我不能坐以待毙,在他登上天台时,我就和黑麦威士忌打了起来。一片混乱……然后,然后卡沙夏就来了。”
琴酒问了几次,苏格兰的回答都颠三倒四,在一次次反复下,从一开始的“可能想杀死我”变成了“我也不确定”。
如果明确地告诉琴酒,黑麦威士忌想杀死他,很可能给后者惹麻烦。
无论如何,黑麦也做了冒着生命危险保下他的决定。哪怕和川上济串供,苏格兰也不能把黑麦威士忌的路堵死。
苏格兰闭上眼睛。
医务室的灯光比审讯室的温柔多了,但依旧刺眼。
他现在躺在床上。
有靠近的脚步声,接着苏格兰感觉到左手手背的轻微刺痛,有人给他挂上了水,应该是医疗部的医生。
“感觉如何,苏格兰威士忌?”有人问道,声音很熟悉。
“不怎么样,头很晕。而且还有点饿了……我认识你吗?”苏格兰低声说。
他本想客套地回答一句“其实还不错”,但自白剂让他诚实地回答了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
这也是川上济药剂的神奇之处:他依旧会受到自白剂的影响,但若极力排斥透露某些消息时,却也能做到。
“正常反应,不过你认不认识我不重要。”
苏格兰试图睁开眼睛,但他的视线却愈发模糊起来——这不对劲。
按理说审讯结束了,他不应该被注射缓释剂吗?缓释剂不应该是这个效果……
头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这股疼痛在审讯时注入自白剂的时候就有了,但是现在,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苏格兰没忍住呻吟出声,他想挣扎,但力道轻微得像猫挠痒痒。有人在摆弄他的头部。
带着橡胶手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