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济撬开锁。
犹豫了一下,他把千木良辰推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等等,你在干什么?”
“我想了一下,还是别牵连他人更好。”隔着一层门,川上济的声音很轻,“你大概率会死,但这没必要,说到底没必要。”
千木良辰想把门推开,但川上济已经先一步锁上了。
“什么意思?”
“啊,我想拉一个垫背,事到临头发现没什么意义。”
千木良辰没说话,他用力拍打着木门。
“不想死的话保持安静。”
似乎知道徒劳无功,千木良辰停下动作,他从门缝里往外窥视,隐隐约约看到了手电筒的光。
他知道,川上济被带走了。
那个名为“酒厂”的组织。
那时候他在想,直到现在他仍在想,川上济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把他锁在木屋里。
不想让他死?可他逃跑的时候又带上了他。
“我想拉一个垫背。”
可能那时候川上济觉得,如果一起被酒厂带走,公安的人来找他们的概率更大一些。
到最后又放弃,可能是认为他活不到被带走的时候。
千木良辰不确定,如果那时候他弄出点动静,喊出来,拍打木门,强烈要求川上济放他出来,会发生些什么。
能不能拖延点时间,等到公安的人赶来?
最有可能,他会变成一具尸体。
这种可能性一直折磨着他,直至他考上警校,加入搜查四课,又接触酒厂。他一直想从这种不确定的痛苦里解脱。
但是到现在,解不解脱也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