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济抱怨道,“而且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好难受……我这是工伤耶,组织不给点奖励都说不过去。”
“抱歉。”
“和你无关。”川上济瞅了他一眼,“事实上你做得很好,要真是感到抱歉,可以给我买些柠檬糖,就我吃的那种。”
川上济有些不理解苏格兰的想法,计划是他定的,命令是他下的,伤成这样也是他川上济自己作的——结果苏格兰还愧疚上了。
很明显苏格兰小脑袋瓜里的思维方式不适合酒厂,但很适合川上济坑一笔柠檬糖。
“值得吗?”苏格兰没忍住问出口。
卡沙夏的样子真的太凄惨了。
除去两次大出血,和小腿及手臂上的骨裂,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淤青,擦伤,像是色彩斑斓的热带鱼。
低烧让他的皮肤有了点血色,看上去竟然比平常更加健康。
这家伙倒还是往常一样的活泼德性,只是眼里没有一丝光。
“什么?”川上济愣了一下。
“我……抱歉,你可以当没有听见这个问题……”
“啊,没什么冒犯的。”川上济连忙说,“怎么说呢……”
其实一句“我愿为组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能完美搪塞过去。但川上济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场面话,还有了种不切实际的倾诉欲。
“那你觉得这一切有意义吗?”川上济轻柔地反问。
“人们活着,然后死亡,每天三次摄入有机物,一代代在激素与本能的控制下繁衍,寻找个异性草草交配并将其称之为爱……杀害,拯救,信任并欺骗,自我堕落与放纵,我们都在做这些事情,很多动物都一样。”
“虚无主义?”
“不不不,我不是虚无主义者。”川上济反驳道。
“我只是习惯性地思考,只是还找不到答案,当然,这不是别人的问题,也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是我还不够聪明。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事物的意义与价值是什么,但我相信它们必定存在。
“这应该算是浪漫主义呢,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