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念,也不会有人惦记,甚至不会有人收尸。就那么,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死了,像没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可还好,她遇到了言栩。
这就是她生命里的唯一。
淮如一提到淮生,声音就哽咽了:“安瑶,我家淮生真的好可怜。我们是孤儿,没有人管。只能相依为命。我不能让他死,我怎么能让他死?我需要钱。为了钱,做任何事我都在所不惜。”
是真的可怜。
安瑶都清楚。
淮生有尿毒症,要透析要疗养,淮如甚至想过非法买肾。
除此之外,淮生还患有罕见的pku,身体无法分解消化蛋白质,日常生活的大部分食物都会让他中毒。每个月的特殊食物费就要近万,更别说他的治疗费和其他。
国家对患有这种疾病的幼龄儿童有特殊食品补助,可长大一点就没有了。
安瑶还记得,淮如很小就开始背诵各种食物里的蛋白质氨基酸含量,每顿都要计算,给淮生做一顿饭要花上几个小时,生怕出错了会害死淮生,让他变成痴呆。
就是这样的谨小慎微,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淮生被她照顾得竟然没有像其他患病儿童一样智力低下。
等淮生长大了,需要长身体了,淮如则真的是拼了命了。
面对这样的淮如,安瑶一直都恨不起来。可这次,她踩了她的底线。
“安瑶,你以为我想威胁你吗?我真的没有办法,安瑶,我没想害你,我要的只是钱!”
安瑶听言,寂静地抬眸看她:“你已经害了啊。淮如,当许莫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当他开始要挟我时,我就知道是你指使的了。”
“什么?”淮如愣住。
安瑶低眸,其实,她对言格和甄意撒谎了;其实,她早就猜到了。
“许莫不会那么清楚我的心理弱点,只有你。”她看着淮如,异常平静,
“许莫真的不记得当年对我做过的事了,联想到他现在的状况,是你为了钱,非法制药了吧?许莫就是你的客户。当年,那个侮辱我的男人的言行,的确不太正常。这样一想,那时候,是因为他吃了什么药吧。所以侵犯了我,又忘记了我。”
对面的女孩嘴唇抖了一下,安瑶心知肚明,说起旧事,语气毫不起伏:“淮如,是你设计的吧?知道我要去杜克大学学医了,知道我要前途无限了,所以抓住我当你的宿主,从此吸我的血,啃我的肉吗?”
淮如惊住:“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