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黑杰克。”
“独特。”小伙子噙着笑,果汁冰块咖啡酒,驾轻就熟地调合。
甄意坐上高脚凳,问言格,“你呢?”
“开车。”
“度数很低的,像果汁。”
“不得。”
“就会说不得。”甄意轻轻嘀咕,心思微颤。
少年时在深城,说粤语,“唔得(不行,不要)”是他最常对她说的话。那时候在学校必须说普通话,他就说成了“不得”。现在再听到,有微微的时光错乱之感。
她托着腮看索磊调酒,言格的目光却落在他背后的酒架上:“存酒的客人多吗?”
“一小部分。”
“林子翼呢?”
“存了,警察取了一点去化验,剩的在那儿。”他回头拿下巴指了指架子上一瓶金酒。
因为言格的细致观察,甄意忽然有了新想法,林子翼的酒也是个关键点啊。她歪头看言格,意味深长地微笑,言格依旧淡静,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想了想,又拿脚蹭蹭言格的腿,斜过身子凑近他,故意在他耳朵边上吹气:“你好厉害。”
面对她疑似的挑逗,言格没做声。
甄意自娱自乐,笑嘻嘻坐规矩了,一边喝酒一边琢磨:
1,凶手不能从窗子逃走,案发后还在会所;
2,先不说捆绑,把玻璃片扎进身体穿透,凶手力量很大,愤怒很强;
3,警察取走林子翼的存酒化验,说明尸检出他体内有药物;但为什么下药,泄愤的话难道不是死者清醒时更好?而且,林子翼是夜店常客,警惕性不会低,那凶手是怎么接近并下药的?
看来,这个凶手很聪明,很谨慎,很冷静,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在侦查学上,应首先考虑有前科的人。
甄意歪头思索着,忽听见言格清凉的嗓音:“有一点说不通。”
“什么?”
甄意在思考,一扭头,眼睛里光彩照人,直勾勾盯着言格。
他不太适应,别过头去:“看得出凶手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可杀人凶器,水果刀和剃须刀片都是酒吧里临时找的,不奇怪吗?”
甄意一愣,来不及想,电话响了,是宋依。
声音很急:“甄律师,警察抓我到警局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