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渡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将手穿进那彩缎之间,撩起一边,朝那头望去。
看见少年那身飘逸明净的黄衫上,沾了大片血迹,她不由皱眉,出声询问道:“喂,你怎么搞的?”
“周小渡?”盛余庆愣在了原地。
“你是去杀人了,还是……”
少年忽地绽出一个笑容,朝她扑将过来,他飞奔着,穿过片片彩缎,张开双臂将她拥抱,那些彩色的织品飞扬起来,光泽跃动,犹如彩虹被打碎后落满了云海。
“……还是去放火了?”周小渡顿了顿,将这后半句话补完。
少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对她说:“我刚刚,打赢了一只大老虎哦……我自己打赢的,我之前最怕这些东西了,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怕了,因为你教过我,要笃信自己,抛开所有的不确定。我做到了,周小渡,谢谢你。”
这小不点,什么时候和她差不多高了……
周小渡愣了半晌,“你上哪里打的老虎?”
“角斗场里打的。”盛余庆乖乖地回答。
她抬起手,拍拍对方的后脑勺,温声道:“你做得很好,但是以后不许去这种地方了……太脏了。”
“嗯,我知道了。”他勾起嘴角。
周小渡难得对他表达褒奖,还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这两人莫名其妙就抱到了一起,随行的银枪门众人俱是面面相觑。
卢二:妈的,死断袖。
卢三:妈的,好上火。他扭头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个小茶壶,没有多想,提起就是一大口灌进嘴里——他需要喝口茶降降火。
“草!好酸啊!”卢仁兼将那些水吐了出来,酸到面容扭曲。
“吃晚饭啦,小伙子们……”布庄老板娘端着两大碗面条走了出来,见到卢仁兼,惊愕地发问:“这位郎君,何故要喝我家的醋?”
“本少爷……喜欢喝……”卢仁兼强撑着掏出块碎银来,拍到桌上,色厉内荏道,“看什么看,本少买了还不行吗?!”
老板娘喜笑颜开地将碎银收走,“行行行,这个醋壶也送您了,下次还来我家吃醋哈!”哪里来的冤大头啊嘻嘻。
卢仁兼:“……”
卢大郎卢仁溢却是瞧着那小子有几分面熟,走上前去,将盛余庆拉开,端详着周小渡的脸,语气危险地道:“是你。”那个在丧礼宴席上害他出丑的小聋子。
周小渡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