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逼着自己去想,因为不去思索谋算,就容易被人甩下,甚至被敌人杀死,但现在,她学会了偷懒,学会了偶尔放过自己。
下大雨的天气里,最适合睡觉了。周小渡深吸一口气,蜷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芝麻跑到江思白的房间里,和江思白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直生了半天的闷气,到最后也没等到周小渡来哄他。
他实在坐不住,想了想,以周小渡那茅坑石头般又臭又硬的性子,令其低头来认错,也实在是种为难,遂在心里把底线再降了一降,只要周小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周小渡。
于是乎,他挪着脚步回到他们的房间。借口他都想好了,就说药膏忘了拿,江思白催他来取。
谁曾想,刚探出个脑袋来,便瞅见周小渡窝在床上,睡得好不香甜——一点儿都不像心怀愧疚的模样。
顿时又气得鼻子都歪了。
周小渡!你丫没有心!
他再也不要原谅周小渡这个大混蛋了!他也不要叫什么馊芝麻了!周小渡不稀罕,他更不稀罕!世上君子何其多,天涯何愁觅良友,他何必和这厮纠缠不休,三天两头被气得要折寿!
他和江思白玩儿,都不要跟周小渡玩儿!
雨停之后,江思白思及先前小芝麻来讨膏药时讲的山寺大火一事,准备了蒙面巾等物,意欲上山去收殓尸骨。
芝麻捶胸顿足时,正巧撞见他要出门,不由问道:“贤兄这是要去何处?”
“山寺之中,尸体堆积于一处,又遇潮湿天气,腐坏时很容易生出瘟疫来,若有鸟兽携疫病奔走,恐成祸患,所以我这是要上山处理那些死尸。”江思白道,“我当初未能阻止这些人的死亡,现下只能聊尽薄力,杜绝疠气为祸生灵。”
芝麻道:“贤兄高义,小弟大感敬佩,愿随兄一同前往,助兄一臂之力!”
江思白似是受宠若惊,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怎么说呢,你这一脸的咬牙切齿,我也实在是不敢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