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晦暗不明,良久之后才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说道:“哀家知道了。千秋宴降至,后宫事务繁忙,皇后还需操劳一番,所以今日午膳哀家就不留你了。”
待到皇后离开之后,太后才神情疲态的看着供桌之上眉目慈善端祥的菩萨像说道:“菩萨保佑,莫要让他们兄弟成仇,莫要让玄之一意孤行危及大周江山社稷......莫要动摇祖宗基业......”
一旁宋嬷嬷不动声色的将太后扶起,而后低声提醒道:“太后,依着王爷的心性,此时不追查到底,老奴怕他不会罢休。毕竟,先淑妃娘娘之事,算得上王爷长久以来的心结......”
莫说这心结在他心里已经埋了许多年,就算不是他的心结,只要涉及到案件,他也从不会因困境而止步。更何况,这件事既然已经发展到他查探密道的地步,就早已不是能善了的事情了。
“你是说......”太后心里蓦然一紧,眼底也露出了一丝不忍跟犹豫。
宋嬷嬷叹口气,继续说道:“娘娘,此时不是软心肠的时候。倘若王爷真的查到了当年的种种端倪,且将此事上报给皇上,您觉得皇上会如何自处?若是肃王一脉得知了内情,又会如何?”
她见太后陷入深思,只能继续说道:“奴婢是自小陪着您长大的,旁的不求,只求您跟皇上安稳康泰。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危及到您跟皇上的事情,老奴都不能看着它存在。”
宋嬷嬷说的坚定,也提醒了太后如今的她并非自己一人。她虽然代表着大周皇室太后的尊位,可是身后却是整个宋家家族的人,有她的子侄跟重外孙,还有宋家上上下下几代人的经营跟心血。
当年,宋家能董家一手遮天的情形下,夹缝求生,甚至她还能安安稳稳保住后位,又怎会真的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
为了地位跟权势,为了儿子跟家族,纵然她从先淑妃递来的求救信中看出的端倪,却也只做不知。甚至,对先帝种种荒唐行径,不置一词......
而今,她就算再疼惜萧清朗,说到底也比不过自家儿子的帝位。
太后想到这些,眸色不由一暗,良久之后才停了手上捻动佛珠的动作,然后闭眼说道:“此事需要考虑周全。据哀家所知,那日随玄之如密道的唯有许楚一人,今日她却不曾上朝,想来玄之不会在今日禀告皇帝所查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按着上次皇上说的路程,肃王一行何时到达京城?”
“回娘娘,明日便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