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要吃蜜饯啊?”
等她一脸无辜的问完,就听她身后来给爹娘请安的女儿说道:“娘定然又是嫌爹爹喝酒了,所以手一抖不小心把醒酒汤里加了把黄莲心吧......”
钱夫人挑眉,反问道:“难道不该放?这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还不兴我用黄连让他清醒一下啊。”
这下,钱县令想要蜜饯的心思,瞬间就被浇灭了。不过瞧着自家夫人的模样,再想一想今晚还得好生休息,所以他赶忙小声在自家夫人耳边说起了小话,只求赶紧将此事翻篇。
钱夫人被他哄得没了脾气,只能丢给他个白眼,然后让人将萧清朗赐来的醒酒汤端来。
“行了,这王爷差人送来的醒酒汤,你可也躲不了了......至于里面是什么滋味,妾身可就不知道了。”说完,她就将那醒酒汤塞进了钱县令手中。
她自然不担心那汤药中会有什么毒药,想必,最多也就像她一样让人加些苦药罢了。
刚刚被一碗苦到透心的醒酒汤折腾一番,钱县令在接了另一碗的时候,就不由得心里发怵了。
可是想到那送汤的人,还在外面候着,他就只能一咬牙一闭眼,如同壮士赴死一般喝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苦涩没来,反倒是满口清甜,恰好将之前口中的苦涩冲淡了。
他咦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巴,果然感到神清气爽。
“王爷果真仁善,并未计较我之前的失态,反倒是我自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害的自己揣揣不安了半天。”
这厢钱县令对萧清朗越发心生敬佩,另一边被他惦记着的萧清朗,则正坐在小板凳上帮着许楚淘洗香米跟莲子。
素来形象矜贵清雅的他,此时将一颗颗莲子放好。一双批阅大周各地冤狱的手,在做起这些小事来并不显违和,反倒是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待到摆弄完后,他才起身将一应物件递给许楚,见她以此将之放入滚开的锅中。
而许楚将新鲜的银耳洗干净,又挑了些许枸杞放入锅中。
锅中热气氤氲,模糊了许楚的面容,也遮掩了他的视线。可此时,他却觉得心头格外安宁,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夫唱妇随岁月悠长的错觉。
“王爷对钱大人倒是有些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如此关心旁人,连醒酒汤都亲自吩咐人送去。”许楚一边搅动锅里的银耳粥,一边随意聊道,“想必钱大人对王爷感激之情会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