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
那个时候,他一度觉得,自个在她眼中,大概还不如一具尸体重要。至少,她在看到尸体之后,眼神中会有情绪起伏,甚是在解刨尸体之时,还会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能想到这里,许楚自然也能。只是几句话,她就了解了,大概那名冯仵作,与她曾经一样,为生计而做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仵作。
毕竟,仵作除了能在衙门挂名查看凶案中的尸体之外,也能凭着帮一些被处斩的犯人收敛尸体挣些银钱。要是运气好,也能帮着各户各家人的下人或是遗尸收尸,继而得了赏钱。
当然,有心思不正的仵作,也会仗着一般人看不懂验尸过程而做些戏法。或是遮掩尸体上的痕迹,又或者是故意损坏尸体,更甚者可以伪作假的验尸单,以此牟利。若是这样,那他所谓的迫于生计之言,就另当别论了。
许楚翻看过那冯仵作的卷宗之后,对他略微了解了些。此人性情暴躁,且极为贪财,甚至出现过以帮人收尸勒索钱财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几次验尸,的确为衙门破案提供过关键线索,所以在本州各县的仵作中,他也算得上出众的。
而今,本县除了那名曾帮着秦铁子蒸骨验尸,且多年不曾再验尸的老仵作外,就只有冯仵作一人为专业仵作了。如此,他的验尸单,自然就颇有分量了。
“这冯仵作......”许楚呢喃不语。
“有什么不妥吗?”
许楚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正常而言,以银针试探是否中毒跟用糯米饭试探一样,都是很不准确的。准确来说,银针遇到砒霜的确会变黑,可是除了砒霜之外,它遇到含硫的食物也都会变黑。”
她也不管萧清朗能听明白什么硫不硫的,只管继续说道:“比如鱼肉蛋,还有花生跟干果等物,若以银针试探,也会使其变黑。”
“虽然也有许多仵作还在以此作为是否是砒霜中毒的根据,可是云州城众多仵作,早已将此法弃之不用了。而本县老仵作既然能学到云州城蒸骨验尸的方法,想必对云州衙门摒弃银针试毒的方法也该有所耳闻。而作为同一县城验尸的冯仵作,也不该对此消息充耳不闻才对。”
虽然只是猜测,可却不免加重了许楚心里的怀疑。
银针试毒的方法自古有之,就连皇宫之中,也常会以银制的碗勺用膳,其中未必没有试毒的想法。听闻先皇初年的时候,曾有几次御膳房将汤羹饭菜盛入银盘之中后,银盘微微黯淡,随后后宫多人受到牵连刑狱。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