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朗点点头,“若他能拿到海事名额,那要不他家底丰厚,要么朝中有人。”略一思索,他接着说道,“虽说海事名额多被权贵人家掌握,可也不排除有官员从中运作倒卖,继而获利。此事一般不会深究,就算深究也算不上大错,最多是被斥责一番罢了。”
这个答案对于许楚来说并不意外,毕竟中央集权的封建社会,就算皇帝独揽大权,可依旧不能事必躬亲。再往下,亦然,权贵人家得到海事名额,可真的家族之人亲自去做这生意的,少之又少。
“无论如何,这刘家算是有些门道,有些家底了。”
“是门道,还是旁门左道,待到详查之后才知道。”萧清朗眸光冷清,眯眼淡淡道,“锦州城可还有个掌握海防事的宋德容呢!”
忽然之间,许楚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猛然想起了她们此行锦州的最初目的。是因着芙蓉客栈中,发现了数具本属锦州官场的官员尸体,而那些尸体中赫然就有通判宋德容。
马车之上,俩人将卷宗之上一些并不明显的疑点一一罗列出来。首先是刘甄氏的头颅,其次是她身边被土匪掳走的侍女,还有为何刘甄氏跟侍女都遭遇不测,偏生车夫却完好无损?
这些乍一看好似没有什么问题,可联系在一起,就让人觉得漏洞百出。那土匪既是血腥屠杀劫财灭口之人,又怎会允许一个车夫逃脱?
可这般奇怪的情况,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到缘由。毕竟尸体上的特征,确是刘甄氏所有,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偷天换日的情况。而尸体也无被虐痕迹,那就不属于虐杀。
一般凶杀案,无非是为情为仇为财。卷宗之上,说刘甄氏跟其丈夫刘文贵极为恩爱,俩人育有两子一女,算是儿女双全。生活也富裕舒适,更无妾室跟粉头挑唆。所以情杀的情况,并不存在。
而仇杀更无从谈起,张有为追查了刘家所有的社会关系,并没发现他们夫妻二人与人结仇。就算有些生意上的不欢,也没有到杀人路劫的地步。
至于为财,这倒是比较符合现场的推论。据说刘甄氏那日是去附近的太岁山还愿,带了百金,可案发后金子不翼而飞。加上车夫指证,说是太岁山那边的土匪所为,所以最符合的结论就是土匪劫财杀人。
“土匪是如何得知她身带巨财?”萧清朗微微扬眉,将又一疑点指出。
许楚点点头,将此话记在手札之上。而后她抬头,正看到外表简单的马车之内,装饰精细,锦缎花纹金银交错勾勒着的祥云青莲,还有温软沁香的锦绣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