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尔说很快就走,那是绝对不含糊,三天后就登门道别,还给她送来了奥古的信,告诉她不用纠结回信,他们军队进度火速,战场危险,回信不一定收的到。
秦恬拿着信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她收到信后,提笔尝试了一下,都不知道写什么好。
开玩笑,一个邮箱只用来收团购消息和修改密码,手机不煲电话不主动发短信,别人发信息搭不搭理看心情,□□永远隐身静音,打小邮票信纸都没见过几张,连信封怎么写都不记得的宅女,你指望她写回信?
所以对于凯泽尔体贴的不用回信的要求,秦恬一口答应,倒弄的凯泽尔一脸惊愕。
他拿出信封:“这是海因茨的公寓的地址和钥匙,他是常驻人员,有资格配发,我和奥古常去赞助,现在我们三个都不在,你要是有空,或许能帮忙打理一下。”
秦恬沉默的接过钥匙,心里想着哪个隐蔽点的柜子能够锁了就忘了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恬侧过身:“不进来坐坐?”
凯泽尔指指远处:“车等着我呢……对了,听说你在华沙的一家酒店工作了很久?”
“是的。”秦恬点头,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妙,“你这是要去……”
“波兰。”凯泽尔笑,“你和奥古斯汀就是在那儿认识吧。”
去波兰……秦恬沉默,有着一种相当复杂的感觉,今年吧,似乎就是今年,东方战线就要开始了,斯大林格勒,列宁格勒……作为重要的中转站,被派往东线的部队都是先在波兰驻扎,这一点不用背历史书,这个时代是个正常人都有点战略眼光,秦恬早就超越一般人了。
于是,她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即将走上苏联战场的人吗?
心情忽然就沉重了。
这么一个阳光少年,他已经被战争逼成了人格分裂,一半天使一般魔鬼,等到到了恐怖的苏联战场,她想不出他这样的心理承受力能生存多久。
说不定,这一别,就是永不再见。
不同于奥古斯汀那摧枯拉朽不战而胜的卢森堡战场,不同于海因茨那只有他害人没有别人害他的纳粹任务,眼前这个孩子,他将遇到二战最黑暗和残酷的地方,除了受重伤和死亡,作为一个军官,战争结束前,他很难再有安宁。
担心着奥古,于是就更担心东线,那儿是德军的坟墓,她每看到一个德军,就经常会条件反射的把他们和东线联系起来,然后就满肚子幸灾乐祸或是同情怜悯。
顽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