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眼睁睁看着皮埃尔被拷走。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是个有什么急智的人,可却因为这一次头脑完全的空白而更加确信起来。
她看着这个军装外罩着白大褂的男人招招手让两个德国士兵过来扶起皮埃尔,看着他优哉游哉的收起枪,看着皮埃尔无奈的朝她笑笑,她觉得自己有努力想,该怎么办,可是她想不出来。
如果豁出去,她可以做出很多事情,可是她好几次觉得自己豁出去了,其实一切都在理智范围内,少数几次失去掌控,都会让她回想起来一身冷汗。
她想起当初在波兰街头,海因茨拿枪指着亨利的额头,他杀他不需要理由,杀她更不需要,所以她那次豁出去,纯然是已经无意识的赌上了性命。
事后她每次回想都是一次自我征讨,秦恬,你凭什么这么冲动?你算什么?你也会死,你也会受伤,你没有任何本钱,你更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小姐,你还好吗?”一束强光忽然直刺她的眼睛,秦恬啊的惊呼一声遮住眼,然后不满的看着这个利落的收起手电筒的年轻德国军医,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变化,只是低声道,“您似乎有点过于紧张,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话,希望您平静下来。”
说罢他直起腰,看看圈子里的难民们,眼神高傲而犀利,扫视了一圈以后他用法语朗声问:“各位,有谁最近有身体不适的,请告诉我,我会义务给你们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和建议。”
秦恬懵了,免费体检?有那么好的事吗,或者是又一个731?
其他人显然也很不安,紧张的盯着军医。
“我只是希望这一夜相处不会有我们高贵的士兵被传染什么病罢了,你们也不希望被身边的人传染生病吧。”
见还是没人动,军医无所谓的耸耸肩,背着双手慢慢的走进来,双眼犀利的扫视着坐在地上的人,偶尔路过一两个,会要求他们抬头,张嘴伸舌头看看。
幸好,从他转身离开的行为看来,在场的暂时没有人生病的,秦恬总算有了点意识,她将火堆上刚烧开的水倒了一杯,握在手里使劲吹着,等能喝了,一点点给萨莎奶奶喂下去。
萨沙奶奶还没醒,秦恬有点担心,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这种身心疲劳造成的病比纯受凉的病更难处理。
还有皮埃尔,还有巴黎……还有奥古。
妈的!事儿怎么这儿烦!
军医走后,皮埃尔一直没有回来,秦恬没这胆子去问他的下落,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