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不,不是屠杀,报告说这个村庄无论是不是军人都激烈反抗,我军不得已才采取强硬手段。”
“而我们的战士除了用炮弹把这村庄犁一遍就没有任何别的方法了?!?我们的军事战术课只交给我们轰炸和杀人吗?!”奥古斯汀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威严,可谁都能听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上尉,请您冷静,这些都是武装党卫队干的,我们国防军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是在别人看来!我们都是德国军队!都是残忍的,没有人性的刽子手!”奥古斯汀猛的大吼,他愤怒的转身,走进自己的营帐,脑中一幕幕闪过的是那成堆的尸体,里面甚至还有孩子又小的身躯,支离破碎。
“上尉,您必须冷静,我们快要出发了。”副官在外面低声道。
“我无法冷静!”奥古斯汀怒道,他忽然一愣,问道,“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所谓的打理是什么意思?!”
副官立正点头:“是的上尉。”
“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我们以为,您肯定知道,因为这很正常。”
“正常?!这怎么会正常!?这根本就不……”奥古斯汀忽然愣住了,他跌坐在椅子上。
对,战争年代,这很正常,对德国士兵来说,一切都很正常,对他来说,应该也很正常。
可他觉得不正常,这一切都不正常……因为他是罗桐。
假想会错,观念不会错,印象会错,记忆不会错。
罗桐的观念牢牢的占据在灵魂的最深处,而且不知不觉的维持着他最后一丝人性和良知,这些让他和那些杀红眼的士兵区分开来,让他还能清醒的分辨是非。
如果他坚持自己是奥古斯汀,他将最终沦为一个面对屠杀和暴行无动于衷的刽子手,他无比庆幸,他曾经是罗桐。
可是现在,他作为罗桐的回忆,正在渐渐减少,不是因为记忆的减退,而是因为他曾经为了战争如此坚持自己是奥古斯汀。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他要做一个人。
而不是一个刽子手。
即使德国会失败,即使自己会死亡,即使从此在一个上尉的位子上庸庸碌碌……他也要活的,像个人。
几天后,华沙失守,他指挥手下对付华沙市内的反抗。
一群拿起枪的平民自然是毫无威胁的,他就着月光和火光在华沙的废墟中踱步,独自一人,做他近几天一直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