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年中过了好几个月,再有一两个月,北方就该冷了。
咱在山城,随便弄几件旧衣服,披身上扛扛也能撑得过去。
但一路向北,走到山西,那基本上已经冷了。
咱们没有御寒的衣服,身上穿不暖和,怕是还不到地头,就得冻死!
不是咱不想去,实在是去不了啊!”
这都是实实在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现在这个年月的人,并不是说想去哪就能去哪的。
你就算去隔壁村走个亲戚,你也得挑着被窝过去,因为你得在那住一晚上。
没有公路啊,全盘走山路,你晚上还不能走,有可能就被狼和老虎叼走吃了。
所以如果是私人行为,从山城直接走到山西,这种几千里路的长途跋涉,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根本就不是穷人能干的事儿。
也不是他们这几个棒棒,现在能负担的经济消耗。
要知道他们这些干棒棒的,一天能挣个一两角钱,买上三五个馒头,勉强混个温饱。
如果哪天活多了,码头缺人了,挣上个两三角钱,那可舒坦了,馒头能吃饱。
但也仅能如此了。
从这里去到山西独立二团陈山河的地界,需要走多远的路,他们没有了解。
需要过多少个关卡?有没有人收费?
他们也不了解。
路上有没有人抓壮丁,有没有日军占领的地方?
他们也没有了解。
仅仅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一路过去所消耗的钱粮,他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赵一龙哀叹了一声:“趁着天没黑,我去码头转转,早日挣到钱,等天气暖和了好去山西!”
突然。
门被敲响,屋里十几个人愣了一下。
为什么愣了这么一下?
因为,一般他们这种靠着山壁修建的长屋,都是穷哈哈像挑夫棒棒之类的十几个人一起住,如果一起脱掉草鞋躺到通铺上的话,整个屋子酸臭的很。
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敲他们这的房门,更不会有人进来。
哪怕是经过门口,也会因为门缝和墙缝,透出去的味道,都让人快走几步。
就连房东来收钱的时候,也是站得远远的,离这个屋站得远远的。
但是却没有对他们有过分的苛责,因为知道他们也不好活,大家都活得艰难,能理解就理解点吧!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