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青灰色的大街和青灰色的房子,以及远处工厂浓烟滚滚的巨大烟囱;整片世界,都仿佛压抑在阴暗的色调里。
有几丝小雨。
街道上的汽车鸣叫着滚滚蒸汽呼啸而过,名副其实的‘汽车’;也有一些自行车夹杂在里面,叮叮的鸣铃。
行人打着伞,多是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衣着,匆匆的走过。
右侧的一片巨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远远的,那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凋像,凋像是个威严的中年;它穿着华丽的盔甲,双手交叠拄着一口剑,双目平视着远方。
俄而一声钟响。
广场上数以千计的人立时安静下来。
凋像底座前的高台上,穿着深黑色制服的肥胖中年招了招手,一群巡捕便押解着十几个浑身是血、面目模湖的人走上台来。
那肥硕中年胖大的身躯将制服撑的鼓鼓囊囊的,好像下一刻扣子就会爆掉似的。
他睨了那些‘囚犯’一眼,肥胖的脸扭曲着,大声的说着些什么;然后那些巡捕,便将那十几个‘囚犯’推到高台的边缘,踢打着他们的腿弯儿,要他们跪下。
但那些囚徒不肯跪下。
即使敲断他们的腿,他们仍然不肯屈服;他们张大嘴巴,嘶吼着,嘴里的舌头早已被割了去,甚至眼睛都被挖了去;但从那一声声的嘶吼之中,从那空洞洞的眼眶里,临到死,也仍然迸发着热烈和赤诚的呐喊!
肥硕的中年气急败坏,抓起一口刀,斩下了其中一人的头颅;然后那些巡捕依样画葫芦,把其他十余人亦尽数杀死,斩下了头颅。
他们把他们的头颅挂在高台一侧的栏杆上,迎着风,一滴滴绯红的血液低落下来,汇聚在地上,一滩一滩的。
台下,数以千计的人都沉默着。
很多人低着头不敢看,很多人面无表情。
直到肥硕的中年和他手下的一群巡捕离去,才有人发出复杂的叹息。
“可惜了...”
“都是顶好的青年呢...”
“为什么要造反呢...”
就在这个时候,阴沉的天空里,忽然打了一炸霹雳;霹雳声中,整个红光市都颤了三颤。
阴沉的天空好像被什么撕开了似的,裂出一道缝。
半晌,这道缝才犹犹豫豫的合拢。
赵景阳的身形,出现在广场上即将散去的人群之中;周围的人都不曾发现,自己身边竟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