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
赵景阳一进来,便一股子煞气镇压全场,空气都仿佛凝固。
他手指一下接一下的叩着沙发的扶手,神态澹漠如石,似睡非睡模样,却显得极其危险。
“老顾。”
赵景阳道。
顾静江连忙回答:“在,景爷。”
赵景阳说:“今天事儿不小,光天化日之下,枪来枪往;你去跟市政厅、巡捕房通个气儿,找个说法敷衍一下。”
顾静江点头:“是,景爷,我这就去办。”
急匆匆往外走。
赵景阳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说说吧。”
三毛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毛挠头,道:“景爷,我的错。”
赵景阳摆了摆手:“先不论对错。”
说:“今天两件事,都是谁做的?”
三毛道:“来火车站抓人的是远大沉青山的人;袭击景娘们的,是永鑫的人,嘿嘿。”
“嘿嘿你个狗头!”听到‘景娘’两个字,赵景阳禁不住乐了一下。
“那么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他道。
三毛眼睛一咧,龇牙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那还站着这儿干嘛?!”赵景阳声音骤起:“老子要立刻知道沉青山、王汉魂、陆昱成、张万霖这些狗东西在哪儿!”
三毛一下子跳起来:“晓得叻!”
飞奔而走。
剩下龅牙、癞痢和二牛。
赵景阳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咱们现在的胃口,公共租界的地盘,能吃下多少?”
癞痢答道:“最多三成。”
说:“多了吃不下。咱们因着宁缺母滥的原则,精挑细选,人数不足以鲸吞公共租界。”
“三成么...”赵景阳沉吟了片刻,缓缓颔首:“三成就三成!”
他眼睛眯着,呈一条缝,寒光吞吐间,澹澹道:“天黑动手,方向东北,吃下这一块公共租界,把火车站与会德货仓及码头连成一片!南边的能吃多少吃多少,量力而为。”
说着抖手抛出一把钥匙:“弹药库的枪械、子弹今晚上放开了用。”
癞痢一把接过钥匙,捏紧:“是,景爷!”
三人皆精神大振。
“去吧。”
摆手,三人即走。
三言两语之间,已见一片腥风血雨;旁边的林依依犹如鸵鸟,缩着脑袋,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