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冯姑娘知道。
真的已经是成本价。
冯母道:“不要了,不要人参。”
看着母亲这般病容,冯姑娘心中发颤,咬牙道:“梁先生,您刚刚说的孩儿头请老师的事,薪水按震旦的老师一般发,是真的吗?”
老梁一愣,不禁抬头:“冯小姐,你不会是想...”
冯姑娘点头:“梁先生,您这里的药材以前就是我们家供的,好些年了,您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妈的病刻不容缓,人参必须得用;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听了这话,冯母立时反对。
冯母说:“你没听梁先生说,那是个孩儿头,丧天良的坏蛋!”
老梁也道:“如果手中拮据,可以先赊欠;但我不赞同你去孩儿头那边。那些人没良心,说的话作不得准。万一...”
冯姑娘却是铁了心——看着母亲的病容,想到家里的境况,她能读上金陵女子大学,全靠母亲一力支持;现在母亲病了,她便是个白眼狼,也不该眼睁睁看着。
“妈。”她蹲下来,按着母亲的手:“我可是读过大学的,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又对老梁说:“梁先生,您的好意我知道;可现在我们家的情况...很缺钱;这件事,我想想的确觉得奇怪,孩儿头怎么会给流浪儿请老师呢?或许他已良心发现。再说了,教导那些流浪儿,也是一件善事。”
到头来,怎么劝劝不住。
冯姑娘问了老梁,知道下午赵景阳还会来,便把她母亲送回家,中饭没来得及吃,便又来了老梁的药铺,等着。
老梁直是摇头叹气:“冯小姐,你是大学生,上海滩不是没工作可找。”
冯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可是一开始就对标震旦大学老师薪酬的工作找不到。”
她现在需要钱。
老梁只好道:“那你警惕着点。”
...
赵景阳从老梁药铺里出来,没回家,也没闲着;他找了火车站附近更多的酒楼、饭馆推销他的鲜鱼,扩大这门生意。
赵景阳有自己的定位——他不会去找那种金碧辉煌的会所、高档餐厅,那些地方,是帮会大老的核心地盘,是洋人、官员寻欢之处;去推销鲜鱼,多半自取其辱。
他又不傻。
所以他的目标,都是老孙那种中低档酒楼饭馆。
半天下来,到下午三四点,又谈成了十来笔买卖,将日供鲜鱼的量,提升到一千五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