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闻言,赶紧表示自己定当尽心竭力,保得司徒康复。杨行密点了点头,站在榻前凝视了杨渥半响,方才转身离去。
杨行密出得门外,守候在一旁的高宠仿佛忠犬一般,赶紧尾随而行,杨行密走到暖轿前,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高宠,低声道:“等会你径直去制敕院,以渥儿判衙内诸军,留置广陵。”
高宠听了一愣,赶紧躬身称是,显然杨行密看到杨渥受伤行动不便,便已经放弃了让其出镇宣州的决定,而且看到他方才不过折了条腿,广陵城中便一片忙乱,于是便索性将衙内诸军的指挥权也交给杨渥,免得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杨行密离开房间不久,大夫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正想再查看一下杨渥的脉象,刚刚伸出手去,却只觉得手腕一紧,却是被杨渥死死抓住了。那大夫不由得心头一紧,正要开口说话,却只见杨渥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盯着自己,神完气足,哪里有半分受了重伤,卧床不起的病人模样,一时间只觉得喉头干涩,质问的话语在嘴边转了两圈又回到肚子里去了。
“大夫,这年头,要想过得舒服,嘴巴就得严点,你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吧!”杨渥坐起身来,他本性跳脱好动,忍耐到父亲离去,已经到了极点,再说这大夫精通医术,又要留在府中多日,是绝对瞒不过去的,不如现在将其收服为上,至于手段,无非是威逼利诱罢了。
那大夫此时早已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杨渥见状,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径直道:“我的腿伤势很重,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你知道了吗?”
“是,司徒的伤势很重,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大夫机械的重复着杨渥的话语,眼前的这个男人满身都是危险的气息,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了服从的决定,自己只是一个大夫,保住一家老小平安才是最现实的。
“不错!”杨渥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了大夫的手臂,笑道:“这屋中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事成之后,父亲给你的恩赏,我也同样再加上一份。”
丰厚的许诺仿佛机油一般,让那大夫几乎被恐怖凝固了的头脑又灵活了起来,他赶紧低声道:“司徒请放心,若外间有一丝风声传出,全是小人的不是。”
“很好!很好!”杨渥满意的大笑了起来,突然,他停止了笑声,沉声道:“严先生!你马上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将这位大夫的家人安置好,莫要让先生有后顾之忧!”随即他转过头来,对已经面无人色的大夫笑道:“先生且安心在我这里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