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忌正想着,右臂上的伤口突然一阵巨疼,这是在若溪河边之战时留下的创口,他引领冲击敌阵时,对手一刀砍在小臂上,若不是他那身明光铠,只怕这只胳膊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饶是如此,据军中大夫说也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能好。这时帐外突然一阵人声,许无忌伤口疼痛,正心情烦躁,冲出帐外喝道:“何人竟敢军中喧哗,皮痒了吗?”
只见六七名士卒满脸气愤,推着一名枯瘦汉子,被捆的结实。那些亲兵身上满是血迹,好似刚刚和人厮杀过一般,为首的一人正是西门城墙上的一名镇海军队正,他走到许无忌身前,躬身道:“方才我在城上当值,突然听到城外有人呼救,看到此人被数名淮南贼追逐,便在城头放下绳索,将其缒上城来,结果在其身上搜出此物。”说到这里,那队正从旁边手下结果一个皮囊来,双手呈给许无忌。许无忌疑惑的打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竟全是黄灿灿的金子,全部加起来,只怕一斤有余。那队正继续说道:“属下也起了疑心,便开始询问,这贼子自称是过路商人,遇到淮南贼劫掠,才逃往城中,可属下问他是哪里人氏,做什么生意等等,他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这时属下一名手下认出此人乃是县宰高昂家中仆役高寻,此人却向那些团结兵呼救,那些团结兵居然和我等抢夺起来,属下杀了好些人方才弹压的住,卑职还从这贼子身上搜出了书信,以为此事关系重大,立刻将此人送至将军这里,还请将军裁夺。”
许无忌接过书信,粗粗一看,背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来,原来这信乃是淮南委任的湖州刺史吕方写给高昂的回信,约定今天夜里,北门外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开城迎接淮南军入城,还许诺事成之后,安吉县中之事,皆任凭乡间豪杰自决,后面便是一大串官职名称许诺。看完信后,许无忌盯着那信使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出城到底去了哪里,到底见了什么人,是何人指使。”
那高寻站在那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一般,自从得了吕方好大一笔恩赏,先前的那点怨尤惊吓之心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高奉天还赏了他一件锦袍,派了六名精兵送他回城。他一路上好像在梦里一般,好几次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感觉到疼才相信这是真的,七八里路走下来,好似走在云里一般,半点也没有感到累。待到离城还有一里有余的时候,他转身笑道:“几位大哥幸苦了,若是再过去只怕让城上的守军看到了,坏了吕刺史的大事,小弟这里别过了。”
那为首的亲兵却笑道:“是该别过了,这里风景倒也不错。”说话间竟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