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地一片,梁晓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早已变了样。
浩瀚的天空如同被一柄利刃从中间切开了一般,半边,飞雪连绵,天寒地冻,凛冽的抗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而另一边,却是如同烈焰焚烧,熊熊天火将整个世界都渲染地一片赤红 。
咆哮之声在天空中响起,那惨白的云层与赤红的云层相互交际,重重叠叠的身影出现在那云层之中,仿佛是在怒斥,又像是在嘲讽,而大地之上,更多的身影在前赴后继地前进,密密麻麻地如同蚂蚁一般,被冰雪与烈焰席卷而过,一批死亡,另一批接踵而至。
悍然赴死。
八足天马的身影在天空中隐约闪烁,以及那尖锐的,几乎要刺穿整个世界的巨大长枪。
受到惊吓,梁晓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然而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应该说。
他的身体,根本不存在,他的眼睛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却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地面开始崩塌,落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深渊内,有一个模糊的脸庞在注视着这个世界,发出讥讽的笑声。
黑暗之中,似乎有人打开了灯光的开关,虚无的空间顿时豁然开朗,然而一切都是那般虚无缥缈,仿佛是隔着水族馆的玻璃箱在观察着对面的场景,只能够看到无数的高大玻璃管林立,数不清的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这一片空间内来来往往,相互之间交谈着什么。
梁晓听不清,他也无法听清,因为他的身体现在也正处于一个玻璃罐内,此刻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然而却是一丝不挂,如同一个标本一般浸泡在那培养液之中。
一个身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盯着他良久,脸庞模糊地如同被刷子刷过的油画。
而就在此刻,一直带着手套的手忽然按在了梁晓与这个世界相隔的那面玻璃罩之上,紧接而来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仓月!
“咳!”猛烈地咳嗽了一声,梁晓如同弹簧一般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惊恐地喘着粗气,一身的冷汗将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浸湿。
一只手忽然伸到他的面前,用纸巾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刚刚惊醒过来的梁晓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转头望了过去。
“你醒了,真好。”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笑意的南琪,纤细的手中捏着一张湿巾,细心地帮梁晓擦去挂在脸上的汗水。
“谢,谢谢……”略微喘息着,梁晓向南
琪道谢,侧过头望向南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