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孩子的衣服掀开,发现孩子胸部和背部都有瘀点和瘀斑。
从进来到现在,这孩子不停抽搐,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他询问孩子母亲,得知小孩小便赤色,大便干结,大渴饮冷。
高源想查舌,但孩子牙关紧闭,无法查舌,高源也就不去强行打开了。他去诊断了脉象,发现脉滑数。
小孩母亲紧张地问高源:“大夫,我孩子怎么样?还……还有救吗?我公公说你很厉害的,他病了八天……连李润玉都没给他治好,你一服药就治好了,你应该有办法的吧?是吧,你应该有办法的吧?”
高源点点头:“放心,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
宽慰完家属,高源看向了赵焕章,对他说:“这孩子瘟毒炽盛,气血两燔,热深厥深,已经入营动血了。而且热结阳明,还引动了肝风,邪闭心包,已成了危重症。”
赵焕章舔了舔嘴唇,眼神躲闪。
高源心累,关键时候赵焕章又掉链子了,没办法跟他会诊,他索性就抛开他了,他问:“有针灸工具吗?”
张远材道:“旁边就是新生联合诊所,他们应该有。”
高源道:“李润玉的联合诊所?”
张远材点头:“对,不过李润玉大夫昨天就出诊了,还没回来。”
高源果断道:“那你快去借针灸盒来,我需要三棱针和毫针。”
“好。”张远材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见着高源终于得空,赵焕章这才把高源拉到旁边来,他小声问:“你真要治这个孩子啊?”
高源颔首。
赵焕章愁眉苦脸劝道:“那你用药什么的,要谨慎一些啊。毕竟这孩子很危险了,很大可能救不活了。你用药不要过于凶险,要尽量稳定病情,争取时间,让他们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
高源盯着赵焕章。
赵焕章被看的有些不安,他问:“怎……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高源看着他,道:“你知道你跟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啊?”赵焕章一怔,而后问:“什么?”
高源道:“我,总有一股执拗的决绝,所以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刻,也能抓得住那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而你,却总是顾虑重重,还未迎战,便已经胆怯了三分,一身本领难以尽展,所以面对重症常常失手,事后又会自责懊悔。”
赵焕章呆住了,这话简直说到了他心里,甚至像是从他心里说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