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上。因为无人打理,严桥坟上已经杂草丛生了,李润玉帮着昔日的老对头拔了拔坟前草,而后把那一枚铜钱正面朝上,埋在了坟前土中。
他对严桥道:“祝贺你,严大夫,你们严家有人赢过我了。”
忽的山上刮起一阵风,卷起满天纸钱和烟尘黄土,山上这几人都被迷得有点睁不开眼,唯有李润玉依旧在笑。
高源也轻轻地闭上眼,他缓慢地说:“若还有来生,我们不做师徒,做父子吧。”
……
葬礼结束之后,高源对他们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去一趟霍乡。”
“爸……”几个孩子都担忧地看着高源。
高源道:“不用担心我,何方陪我一起去就好,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几个孩子都知道高源的脾气,也不敢跟他顶嘴,就嘱咐何方照顾他们父亲,而后几人都离去了。
高源跟何方两人坐上了去霍乡的车,何方路上不敢多说话,他知道了严旬的身份,同样是徒弟的他,这会儿反而有些羡慕起了严旬。
到了霍乡,万斤粮已经等在乡里接他们了。
等看见高源的时候,万斤粮满脸愧疚:“高大夫呀,我这……我也没想到,严旬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我要是早点过去看看就好了,你说这个……”
高源摇头道:“这件事怎么能怪你?是他的自己的选择,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万斤粮亦是叹息,想到了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活跃少年,他亦忍不住地摇头。
高源对他道:“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你说,你说。”万斤粮忙应承着。
高源道:“带我去看一下严旬最后行医的诊所吧。”
“好。”万斤粮带着高源和何方去了那个废弃的牛棚,他指了指前面说:“就是这里了,现在没人养牛了,所以废弃好长一段时间了。”
何方好奇地看着这个半山腰上的废弃牛棚,他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能作为诊所,虽然与这个师兄素未谋面,可他也感伤了起来。
万斤粮对高源道:“虽然严旬的诊所开在半山腰上,但来找他看病的人还真不少,他医术又好,收费又很便宜,老人小孩他都是免费治的,所以大家都相信他。被查封之后,都还有好多人过来呢。其实……其实他挺好的。”
高源上前揭开封条,拉了拉门锁,发现锁扣直接掉下来了。
万斤粮有点尴尬地说:“他这个是把坏锁,是他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