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生活,与以往相比似乎都变得更加平静起来了。
一向喜欢耍滑头的沉丛云也干的非常卖力,经常去生产队里给人出诊,还不收诊费,似乎是在努力表现着什么。
赵焕章一直都在卫生院里就诊,跟以往一样,只是更加沉默了,话也更少了。高源问他愿不愿意去霍乡,赵焕章拒绝了,他说在哪都一样,他还是他。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温慧来的次数很多,每天都会来,她来给高源送饭,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高源劝不动她。
后来身子不方便,她干脆请了长假就待在卫生院里陪着高源。只是时常后半夜就会惊醒,她就会赶紧摸身边,生怕一下子就摸不到身边的人了。
高源见状,也只是沉沉叹气,他虽医术不错,可也治不了这样的病。
而后,也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当工作组站在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高源以为自己会澹忘掉对方的面容,但真等看见的那一刻,高源才觉得自己记的那么深。
他没有慌张,也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和沮丧。实话说,高源很难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为他找不到自己内心的情绪,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只是抬起头,对着来人,平静地说:“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跟小严医生交代两句。”
说罢,高源转过头,说:“使用玉屏风散的秘诀就是防风用量要少于黄芪,白术的量须是黄芪与防风之和。发在芪防收在术,一走一守,达表实卫。记住了吗?”
严旬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啊,他紧张地看着来人,急叫了一声:“老师!”
高源却是摇摇头,微笑着说:“小严医生客气了,什么老师,不过是分享了一句医学经验而已,称不上老师。我走之后,你要继续多看病,多辛苦一些,别让来求诊的病人等太久。”
说完,高源站起来,把笔盖盖好,放在桌子上,才说:“走吧。”
卫生院里的人闻讯都赶了过来,大家紧张地看着高源。
李胜利大声地跟工作组吵架,脖子都喊粗了,就差跟人家动手了!
高源也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他只是在回头看温慧。
温慧的手死死抓着门框,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嘴唇,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他,脸色苍白无比,没有半点血色,仿佛下一瞬,她就可能晕倒当场。
“对不起。”高源的嘴无声地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