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两个人来,一个人回去的话,那胡仁华真是要两眼一抹黑,再也抬不起头了,他赶紧问高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到底行不行呀?”
高源压根没理他,转过身子还在斟酌。
治病不是张嘴吃饭,只要嘴巴张开就好。除非是一些很明确的,经常遇到的疾病,那就驾轻就熟,马上就可以开方子。遇到某些复杂棘手的病,就需要斟酌了。
高源现在就还没有彻底捋清思路。
黄文定的心情也有些复杂,没有办法把患者救回来,作为医生,他肯定是很遗憾的。同样作为医生,要是眼前这个中医真的把这个病人给救活了,那他的医学观就要崩塌了,所以他又有些庆幸。
范教授见高源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心也提了起来。虽然过去两年了,他还是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个神奇的中医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救起来一个个危重痢疾患者。
“难道这就是他的极限了?”人力终究是有限度的,医学也是有边界的,范教授不相信有医生能治好所有病人,也不相信能救活任何垂危恶疾,只是他之前一直不知道高源的极限在哪里。现在看来,恐怕就在这里了。
后面跟着看的那群小年轻医生也在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病人家属在听到高源的话之后,再度心生悲凉。
病人母亲不停擦着眼泪,说:“你们说,这好好的一个人,之前身体都还好的,能赶羊,能砍柴,家里家外都能操持。这不就是感冒了嘛,怎么会到要命的程度呢?”
听到这里,高源豁然转头看向病人母亲,他问:“你说感冒,什么感冒?”
病人母亲说:“就半个月前啊,可能是受寒了,就感冒了,本来也觉得有没什么,就准备喝点姜汤发个汗,也就好了嘛,可人突然就起不来床了,我们就赶紧送医院了。”
“我们当地医院说是心衰,他们治不了,然后就赶紧送到省医院来了。谁知道省里这么多专家也说治不了,还说会要命,你们说一个小小的感冒怎么会要人命呢?”
黄文定说:“大娘啊,我跟你说过的,他这不是感冒啊,他是患上了布鲁氏杆菌,这个病是有很高致死率的,之前又没有及时治疗,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病人家属也不懂医学,哪里知道这个菌那个菌,他们只知道自己儿子只是因为一个感冒,所以莫名其妙就到要命的程度了。
高源眼睛顿时放空了一下,而后才慢慢聚焦,他终于理清了所有思绪。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