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不必多想,朕一时半会死不了。”
他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朕都会尽力做好迁都的事情,这迁都…”
“朕有生之年要是迁不成,后世之君…”
“就动也动不了了。”
皇帝陛下咳嗽了两声,脸上带了些潮红,开口道:“这件事,沈卿要多出些力气,咱们君臣二人,尽量在两三年之内,把事情办妥。”
沈老爷沉默许久,低声道:“陛下,迁都事情太多,太过繁重,您既然龙体虚耗,臣以为,不如往后拖个几年,这里面时间,将朝政交托给太子,陛下好好休养几年。”
“等陛下身体养好了,再提迁都不迟。”
皇帝陛下笑了笑:“沈卿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了?莫非是担心朝廷到了北边,你这个封疆大吏地位不保?”
这话是在开玩笑,但是沈老爷却没有心情笑出来,只是抬头看着皇帝,一脸担忧。
洪德帝收敛笑容,默默说道:“朕担心的是,这两年不做成,朕以后就没有力气去做这件事了。”
他叹了口气:“朝廷里大小事情无数,即便是真立了太子,就真能将国事都交托给他么?”
“老三若是做了太子,监国理政,孙氏一家,还不知道得狂到何种程度。”
“朕母亲…”
提起母亲,洪德帝忍不住握拳,咬牙道:“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他们孙家身上了!”
沈老爷站在皇帝面前,沉默了片刻,低头欠身,躬身行礼:“陛下,十余年前,臣曾经在陛下面前写过半阙水龙吟,今臣斗胆,为陛下填上下半阙。”
皇帝陛下笑了,指着自己的椅子,笑着说道:“来来来,坐在这里写。”
沈毅摇了摇头,走到御座边上,并没有坐下,而是提起毛笔,蘸了蘸墨,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始提笔书写。
“今有千载一人,半甲子,满朝锦绣。”
“当年南朝,而今试看,天下俱有!”
“南渡仓皇,甲子怨仇,消于歌酒。”
写到这里,沈毅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观望的皇帝。
他两只眼睛含泪,写上了最后一段。
“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
“为陛下寿。”
洪德帝看着这半阙词,沉默了许久,最终接过沈毅手里的毛笔,在另外一张纸上,挥笔写下了当年沈毅写的半阙词。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