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着赵楷,继续说道:“至于你说他是来议和的…”
永平帝冷哼了一声:“朕看那也未必,要真是来求和的,如何见了朕之后,连国书也不肯与朕!”
皇帝怒视了一眼赵楷。
“罢了,朕先不与你计较,等朕看了南朝国书上的内容之后,再跟你分说,免得你心里埋怨朕屈了你。”
永平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挥了挥手。
“让你去沿淮督战,你便督成了这个模样!”
此时的卫王殿下,心里一阵委屈。
“父皇,仗都是周大将军打的…”
永平帝闻言,摇头叹了口气:“罢了,你下去罢。”
赵楷给皇帝磕了个头,狼狈离开暖阁,也不知是因为暖阁里太热,还是因为紧张,走出暖阁的时候,这位卫王爷已经汗湿了后背。
是夜,一张白纸递在了皇帝桌桉上。
白纸上,誊录了南陈国书的内容。
自从永平帝染恙以来,这两年晚上睡得都很晚,大约都是子时以后才会睡,因此张纸几乎立刻被永平帝看到。
当天夜里,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皇帝陛下,看到这张纸上的内容之后,在自己的床榻上,几乎咳断了气。
最终,千言万语只剩下了一句话。
“抄送卫王府…”
………………
同样在这个晚上,礼部会馆,李穆的房间里,一个年级并不是很大,身材偏瘦的书生,静静的坐在李穆对面,低头道:“世子爷,小的也是建康人,说起来咱们还是同乡。”
李穆也在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是他到了燕都之后,才找上门来的。
来的时候,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方言,不过因为他手上一封不怎么起眼的信戳,李穆还是见了他。
“你说你是建康人,却一口徐州话。”
世子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你如何分说?”
“不说徐州话,混不下去啊。”
这个年轻人面色拘谨,小声说了两句建康方言。
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这人才微微低头道:“世子爷,小人是邸报司的,前几年奉司正的命令到北齐来做事情,现如今明面上的身份是徐州人士,走的也是徐州的路引进的燕都。”
李穆若有所思。
“邸报司既然派你到北齐来,那说明肯定有大事要你去办,你怎么这么莽撞,就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