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即便是再害怕,也是不可能退缩的。
倒不是因为真的重情重义,主要是他这一路升迁过来,是攀着沉老爷的高枝升上来的,假如他这个时候贪生怕死,回了福州,不仅失了靠山,还会被皇帝陛下厌恶。
到时候莫说是官场的前程,就连他现在身上这个福州卫指挥使,恐怕也是坐不稳当的。
再说了,带兵打仗,死人永远是小卒最多,这一次沿海都司去守淮河,不出意外,他凌肃一定是最高的指挥官,即便大败亏输,他也很难死。
沉毅伸手把他扶了起来,示意他坐下,然后沉老爷扭头,看向一旁的薛威,脸上露出笑容,问道:“薛将军,你呢?”
薛威嘿嘿一笑,直接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沉公,属下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属下这辈子,本来到死都只是一个小卒,如今跟了沉公您,也是旁人口中的官老爷了,莫说去守淮河,就是现在一头碰死在这里,那也是大赚了!”
薛威为人耿直,而且这人是沉毅绝对的嫡系,倒没有什么可问的,沉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我去年离开东南之前,让你在广州府寻摸一个媳妇成婚生子…”
说到这里,沉老爷微微皱眉,开口道:“你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还是偷偷成婚了没有告诉我?”
薛威吓得连连摇头,开口道:“沉公,属下哪里敢…”
他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只是我娘临走的时候交代过我,说娶妻要娶一个向心的,不然一辈子不舒坦,因此属下至今还没有娶妻,不过…”
说到这里,这位广州卫的指挥使嘿嘿笑了笑,开口道:“不过属下在广州府纳了两个小妾,按照沉公的意思,给家里留个香火,如今两个小妾都有身子了。”
“因为不是什么大事。”
薛威微微低头道:“就没有写信知会沉公。”
听到他这番话,沉毅摇了摇头,哑然一笑:“看不出来,你小子眼光还挺高。”
薛威嘿嘿一笑,然后抬头看了看沉毅,有些兴奋的问道:“沉公,咱们什么时候去守淮河?属下已经迫不及待,要跟那些狗日的齐人见面了!”
被齐人压了整整六十多年,每一个陈国人心里,要说没有火气,马上不可能的。
大家心里对北齐,都有一股天然的仇视,像薛威这种识字不多的武夫,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王业不偏安,什么叫做汉贼不两立。
但是六十多年来,两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