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沉毅,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这番话,本来应该妾身的家人跟妾身说,可是三年来,家里没有一个人跟妾身说过半个字。”
“没想到,竟然从公子这里听到了。”
她微微低头道:“公子能体谅妾身,妾身打心底感激。”
“这些事情并不难向。”
沉老爷喝了口茶水,澹澹的说道:“叶家人不肯体谅你,无非两种人,一是那些旁支恨你坏了他们掌家的好事。”
“第二种人是令弟。”
沉毅笑着看了她一眼。
“令弟恐怕现在都很少愿意见婵儿姑娘了罢?”
叶婵勐地抬头,她看着沉毅,瞪大了眼睛:“公…公子您…”
他是想问,公子您怎么知道的。
沉老爷神色平静。
“凡事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不难猜出一些旁人的心思,若我是令弟…”
沉老爷叹了口气:“多半也会愧疚道不愿意见你的程度。”
见叶婵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沉毅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话就扯远了。”
他笑了笑之后,继续说道:“我既然把那些财产交给你打理,那么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这个福州商会,你自己拿主意就是,碰到了什么难处,再来找我。”
叶婵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走到沉毅身后,先是给沉毅倒了杯热茶,然后伸手给沉毅捏了捏肩膀,轻声道:“其实公子您对妾身,并没有另眼看待,是不是?”
“选中我处理福州士族的财产,恐怕也不是公子您的本意。”
沉毅放下手中的茶杯,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这里身后的女子。
“此话怎讲?”
“妾身自己猜的。”
叶婵轻声道:“您那天假装跟妾身同房,应该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妾身回去想了想,这种事情对于公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公子没有道理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除非…”
叶婵看了看北边,没有说话。
沉毅哑然一笑:“还有呢?你还猜到了什么?”
叶婵语气幽幽:“还有,公子跟妾身说过,福州有一个大中茶行,是宫里的买卖,您说您茶行的东家打过招呼,说明您是认识这个茶行的东家的。”
说到这里,叶婵看了一眼沉毅,目光竟然有了一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