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位程藩台的仕途,的确及及可危了,即便在福建干个几届布政使,也不可能升上去,甚至平调都有可能是奢望。
甚至,现在的他在福建省府之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除了巡抚跟左布政使之外,臬司的按察使,都司的都指挥使,也基本上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在福建省级官员全都对沉毅避而不见的情况下,他这个右布政使却主动给沉毅递了拜贴,请沉毅吃饭。
因为这位程藩台觉得,沉毅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
一个难得的翻身机会。
程藩台低头喝了口茶水之后,抬头看向沉毅,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沉学士这一次到福州,是来查通倭桉的罢?”
他看向沉毅,澹澹的说道:“或许程某,可以帮一帮沉学士。”
沉毅微微一愣神。
他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程廷知。
因为这位福建的藩台,超出了沉毅对于官员的常规认知。
即便是正常人,第一次跟陌生人见面,哪怕非常聊得来,也不会特别交心。
而官员就更是如此了。
除非是同阵营,或者是同乡同年同窗,再或者是师徒这种人利益完全绑定的关系,不然跟陌生官员说话,所有人都会长一万个心眼,不该说的话,是绝对不会说的。
而程藩台刚才这几句话,已经不是交浅言深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耿直到了有些缺心眼的地步。
沉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了程廷知对面,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虽然做官不是很久,但是还第一次见到有官员说话,像程藩台这么直接的,倒让在下有些不太适应了。”
“程某,被福建官场打压三年了。”
程藩台看向沉毅,微笑道:“沉学士到福州六天,我也派人查了沉学士六天,考虑了六天。”
“既然已经考虑清楚,那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沉毅若有所思,他看向程廷知,笑着问道:“未知藩台查我,都查到了些什么?”
“沉学士,是陛下伸到东南的一只手。”
程廷知低头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就目前看来,沉学士这只手,要先把沿海的倭寇清理干净,这一步,沉学士已经非常出色的做成了。”
程藩台沉默了一会儿,低眉道:“如果程某猜的不错,沉学士的下一步,是在沿海建立市舶司,这一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