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对高明阴阳怪气的几句,算是发泄了一下心里的火气,但是想到坤德宫的太后娘娘,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你亲自去坤德宫给母后回话,就说朕近几日就去贵妃那里。”
高明低着头说道:“奴婢遵命。”
说完这句话,高明垂手退出了甘露殿。
高明走了之后,皇帝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发了会呆,又从抽屉里摸出那把黄铜钥匙,下意识的放在手里把玩。
他这个年纪,本来就有些叛逆。
他内心深处反感孙太后给他安排的婚事,反而喜欢刺激,而那个楚楚可怜,怀抱琵琶的秦淮名妓,就让他觉得很刺激。
只可惜…
皇帝陛下默默把黄铜钥匙收好,轻声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母亲的脾气。
只要孙太后在一天,他就很难把一个风尘女子安排到宫里来,只能养在外面当个外宅了。
哪怕顾横波给他生了儿子也不行。
如果生了个儿子,以孙太后的脾气,孩子可能会抱回来认祖归宗,但是顾横波这个人,从此之后多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收好黄铜钥匙之后,皇帝陛下直接平躺在软榻上,心里暗自感慨。
“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
………………
江都。
那个沉家的管事被打个半死之后,送到了县衙,因为事情脉络清晰,这个犯人也供认不讳,因此很快被以谋害朝廷命官的名义,关进了死牢里,然后县衙照例上报刑部,等刑部核准之后,明年秋后问斩。
出了这档子事之后,沉家人就变得紧张兮兮起来。
沉毅跟媳妇也搬出了沉家大宅,回到了他们那个小院子里居住,衣食住行都是青儿萍儿,连带着莲儿三个丫鬟亲自经手,不再假手他人。
到了成婚后的第三天,沉毅领着陆若溪两个人,回门去探望陆夫子。
短短两天时间,陆夫子明显憔悴了一些,多半是因为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骤然分开,他一时半会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父亲的这个模样,陆若溪抱着父亲痛哭了一场,然后跟着莲儿一起下去给陆夫子准备饭食去了。
主仆俩走了之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师徒…或者说是翁婿二人。
陆夫子伸手,给沉毅倒了杯茶水,然后开口道:“听说…你成婚那天晚上,出了点事?”
沉毅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