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一次。”
范俢呼吸急促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他默默把悬在半空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沉毅。
“江都的严明礼,当年参加县试的时候舞弊,乃是东成撺掇都,他舞弊的证据,范家一直都有,如果范某要用这件事做文章,早就一纸文书告到礼部去了。”
范侍郎身材很瘦,手指也很修长,这会儿他的手指已经有些苍白,微微颤抖。
“范某也是江都人,如果不是少年时被家里人送到了建康,范某也会去考甘泉书院。”
他默默的看着沉毅:“范家也一直很敬仰书院,当初东成犯错,范家上下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他了,范家从来没有想要跟书院作对!”
“即便是这一次,沉司正你派了人去江都查范家,双方已经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范某也没有拿严明礼的事情出来说事!”
他闷哼了一声。
“范某只是想把沉司正你从邸报司司正的位置上拽下来,阻止你继续派人在江都查访…”
说到这里,范俢脸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表情,他默默的喝了口茶,声音有些晦涩:“老实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那个跟着你到建康的江都乞儿,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宫里高公公的侄儿,怎么会引起宫里的重视,怎么会…”
“怎么会影响到陛下…”
廷议的时候,几位宰相以及吏部的几个堂官,本来是准备对范俢罚俸了事,然后在京察的时候给他记上一笔,但是这个时候,皇帝陛下亲自表态,要严格处理刑部的事情,最终范侍郎才会被拿掉刑部侍郎的差事。
中书的几位宰相见保不住他,才会跟吏部的三个堂官一起,把他一脚踹到地方上去。
这件事,太魔幻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贾,在官老爷眼里,就是在泥尘里刨食吃的小人物,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挑动了京城局势,并且扳倒了一位六部侍郎级别的大老!
不要说范俢本人想不明白,朝廷里的其他人,包括赵昌平,恐怕都未必能想的明白。
这件事,估计连许复本人,可能都有点迷湖。
只有宫里的那位大老板还有大太监,以及沉毅三个人,能够理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能往外说的。
大嘴巴的人,最容易死了。
沉毅自然也不能说,他对着范俢笑了笑:“范侍郎,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