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俱厉。
“范俢,你也是两榜进士,你也是文官!你想一想,你中了进士之后,给将门的人无缘无故打了,甚至差点打坏,你又会作何想!”
赵侍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把这件事的性质,从“衙内斗殴”,升级成了“文武对立”。
文官跟武官,向来尿不到一个壶里。
确切说文官老爷看不起那些武人。
整个大陈朝廷,也就只有赵阀一家将门,跳出了这个鄙视链。
因此,文官老爷们虽然拿赵阀没有什么办法,表面上也对他们家客客气气,但是心里难免会有些不爽。
如果这一次能把范家钉在赵阀那边,那么范家在文官圈子里,就很难混下去了。
范侍郎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侄子,脸色有些发青。
他心里很生气。
范东成结交赵公子赵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毕竟这么长时间,范东成有什么事情,很难瞒过他这个刑部侍郎。
但是他并没有多问。
一来范东成毕竟不是他亲儿子,二来晚辈之间互相结交,并不是什么大事。
范东成跟赵涿他们出去逛逛青楼吃吃饭,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不是范侍郎本人去赵家串门。
而范东成“勾搭”赵阀的女儿,范侍郎就不知道了。
而今天,范东成与那位赵阀的女儿殴打沉毅,那就是更加出格的举动了。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位户部侍郎很显然不愿意息事宁人,也不愿意大事化小,而是想把事情闹大,闹到严重威胁他政治生命的程度。
范侍郎强忍怒火,沉声道:“孽障,给你赵伯伯下跪磕头赔罪!”
范东成这会儿也害怕到了极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首不已。
赵侍郎侧开身子,没有受范东成的礼数,他看向范俢,澹澹的说道:“范兄,你这个侄儿上一次在江都坏我书院的名声,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下去,而这一次他做的更加过分,几乎要把你推到自绝与文官的地步。”
“此番,各凭造化罢。”
说罢,赵侍郎负手转身,不再理会叔侄俩,径直离开。
范俢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范东成站在他身后,也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见范俢不说话,他才低着头,小声道:“五叔,当时不是我要打沉毅,是那个赵四姑娘非要打沉毅……”
范侍郎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