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酒,酸到没话说,什么旖旎的念头都没了。
等酸劲过去后,她又开始神游太虚,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楚晙还在不在那个小院里,不会已经回自己府邸了吧?人家似乎没有必须等她的理由,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沮丧,手轻轻抚摸着酒杯上的纹路,勉强将这份想念压了下去。
但越是让自己不去想,越是要去想。坐在右上位的吴盈站起,隔着宴席中翩翩起舞的舞者,与她遥遥举杯相祝,道:“李大人,吴某敬你一杯。”
她眼中似有盈盈水光,却又如晨星般冷然孤寂,令清平恍惚中想起往日在贺州时两人读书的时光,那时候她还会因前日的误会,踌躇着来到学堂,嗫嚅着问道:“你不要生气,好吗?”
分别那日她还要自己为她折一只纸鹤,说要回去折给自己父亲看看。那个眼中饱含着希翼却小心翼翼的女孩,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和友人一起去州学读书。她离开的时候仍是欢喜的,发髻散乱却不知,以为下一次如同过往的每天,都能再度见面。
岁月在她们之间无情地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隔着纷呈往事,无穷光阴,终是将她们推向不同的方向。清平举杯敬她,像在缅怀逝去的情谊。她们都在改变,被迫的、自发的去适应现有的一切,某种意义来说,她们确实有相似的地方,然而清平知道,她再也不会和从前那样了。曾经优柔寡断,敏感害羞的少女已然变为她对面的吴大人,她如同利刃般锋芒毕露,将感情藏在无人可知的地方,再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吴盈放下酒杯,唇色鲜红如血,嘴角轻轻勾起,仿佛讥讽般注视着她。清平神情不变,似乎早知道她与自己如此针锋相对,她收了视线,静静看着桌上的纹路。如果人心如木纹,是不是年复一年变得越来越复杂,她伸手抚摸着平整的纹理,像是想抚平一颗心上细小的皱褶,让它能重回到最初的模样。
在乐声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在酒香弥漫的室内,气氛十分和谐,因烈酒的作用,也称得上是主客尽欢。等到了众人告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雪已经停了,天空中露出一条裂缝,星河横贯而过,如同斑斓玉带。绚烂的星光倾泻而下,将雪映得如同柔软的棉絮般。整个园子被星光笼罩,到处闪烁着梦幻迷离的银光。从长安来的京官哪里见过这种壮丽的天象,纷纷驻足观看,赞叹不已。
清平喝的发晕,那星星似乎已经在眼前晃了,她看着诗兴大发的几位大人,颇有些同情她们。现在如此活泼乱跳,不知道明日能不能从床上下得来。她对这星空已经看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