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里?
清平有许多话想问她,说好的九月怎么却到十一月才来?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珺左手轻轻向后靠了靠,清平跟着她的动作看去,衣袍遮掩下,她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剑。
城中不许私人携带武器入城,除非有报备,否则巡逻官看见,就是以贼寇之名当场拿下,送至官府等候发落。而陈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带了一把剑出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陈珺见她眼睛看向自己的剑,便伸出一根手指轻压唇上,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
清平点点头,一如既往平静的走进书堂,她袖子下以手握拳,指甲狠狠按进肉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才快步走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字帖要处理掉,但是太多了也拿不走,她收拾好东西以后。索性关紧门窗,打开火折子,想烧了算了。浓烟滚滚,她又担心被人发现,急忙把水倒在上面,奈何还有大半字帖,烧是不成了,干脆直接泡进水桶里,宣纸遇水则湿,上面的墨迹也在水里散去。
清平把地上烧过的纸随便塞进床下,她锁了门离开,刚走到慧雅阁的湖边,就听见吴盈在叫她:“余珺!等等我呀!”
清平差点被吓了一跳,她心中着急,但表面上无论无何都不能让吴盈看出什么来。吴盈跑过来,满头大汗,手里抓着一张纸道:“清平,你今日的题答的如何?”
清平点点头,道:“还好吧,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来书堂了。”
吴盈有些不好意思,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纸鹤,道:“我问过家里的下人,他们都不会叠你这个样式的纸鹤,你能再教我一次吗?我想折给我父亲。”
在清平紧张的注视下她还拿出一叠彩纸,挑了一张道:“来呀,你再折一次我看看。”
清平只得认命地给她折了一只纸鹤,越是紧张她反而越冷静,那只纸鹤也折的像模像样的,吴盈低头看着她上下翻飞的手指,看着那只纸鹤在她手中成形,蓦然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冲动,她一把握住清平的手,结结巴巴道:“余珺,那个,如果我没考到官学,你......你会等我一起吗?”
清平被她突然一握,没抓住那只纸鹤,直接就掉到了地上,她只好捡起来塞进吴盈的手里,没好气道:“你如果都考不上,我难道就能考上了吗?”
吴盈接过那只纸鹤,讪讪道:“万一嘛,我是说万一。”她把那只纸鹤珍而又重的叠好放进袖里,低头道:“如果你没考到,那我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