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至,她多少还是肯相帮老公,给老公留面子的。这点刘协很清楚。即便当年曹昂还在许都,如今曹德也在。往来之间,曹后貌似都比较偏向于自己难道哥哥、叔父,还没有眼前这个姑婿来得亲吗?是勋若真敢对自己疾言厉色,曹后必然加以申斥,给自己撑腰啊。
想到这里,胆气陡壮,可是随即又想到我堂堂男儿、一国之君,竟然要靠女人相帮,却又不禁气馁。脸上阴晴不定,口中只是敷衍:“论经而已,未言何要务也。”我就偏不提那“禅让”二字。
“原来如此,”是勋心说既然你不肯提,那只好我主动开口啦干脆,也不兜圈子了,我单刀直入吧“臣近日收兰台入尚书,乃助孙叔然整理故典,于经义亦颇有所得,特来禀奏陛下也。”突然间一挺腰,提高了声音:“乃知禅让”
“是卿过矣,”曹后及时打断了是勋的话头,“此非人臣所当言者也。”
当然啦,曹操也是人臣,要是曹操来跟刘协提禅让之事,曹后断然不敢插嘴;郗虑也是人臣,郗虑几回来见刘协谈禅让,曹后都在屏风后面听着,但非天子所命共坐,所以也不方便主动露面,加以申斥。可如今皇帝多可怜啊,要扯着我给他当靠山,姑婿又向来温和,瞧上去比郗虑好说话多了,那我不妨堵他一堵吧。
曹后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她打小就眼见耳闻老爹如何英雄出色,南征北战,挟君称霸啦,内心深处,老爹就是永远的偶像,将来自己嫁人也要嫁个老爹一般勇壮的男子。只可惜这年月没有自由恋爱一说,婚姻还须父母之命,老爹非要把自己送入宫中,与天子为后,自己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在曹后的潜意识里,其实天子若非自家老爹来当,跟普通庶民也没啥两样嘛。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这个姓刘的,那就得多为丈夫考虑啦。当然,前提是这种考虑有没有意义先不说自己本就觉得老爹该当皇帝,就算没有这一层念想,以时势而论,老公这皇帝也肯定当不长久啊,自身一妇人耳,难道还敢螳臂挡车吗?别一个弄不好,保不住老公,还把儿子给折进去我可不想当伏寿第二!
所以说,老爹欺负老公是必然的,我也拦不住,别的人么即便以姑婿之亲,你也别想当着我面给我老公下不来台啊!
曹后这么一拦,倒大出是勋意料之外。他瞅瞅曹后,又望望刘协明白了,原来你让老婆留下,是给你撑腰来着,瞧你这皇帝当的不,你特么还算是男人吗?
可是要以为曹后可以拦住是勋,那又扯淡了。这年月的士人受环境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