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欲安天下者,焉有是理?!”
有些人虽然死了,他仍然活着;有些人虽然活着,他已经死了。你哪怕再有什么宏图大志,这一品行败坏,声名毁荡,那还有人肯听你的话吗?就算再足智多谋吧,也不过一匹夫而已匹夫岂能安天下?!
一语点醒是勋,他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元直所言是也,吾意决矣!”什么改朝换代,辅佐篡僭,还能找到种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后世论史,也未必会把自己刻画成奸臣而且奸臣怎么了?大奸似忠,大忠还可能似奸呢。然而倘若连两个小孩子都不能拯救,那就不是大白脸奸臣啦,连小白脸小丑都混不上,那还能算是人吗?我一心安定中华,要是缺了最后那么一点儿人味儿,中华又会被我带向何方?!
这俩孩子,我救定了!顶多曹操派人过来搜杀,我总要护他们到最后一刻;而且估摸着曹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儿就取我的性命,大不了从此投闲置散,坐看风云变幻。反正我为这个国家也做得够多了,死即有憾,亦可无愧也,总比背着一世骂名,而且自己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要强。
周不疑满面喜色,关靖虽然不怿,但见是勋主意已定,也便不好再劝。只是他随即就说了:“欲密其事,恐反罹祸,不如明告魏王,请赦二子,由主公监养。”
是勋自己在心里悲壮了一把,过后仔细想想,也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太过糟糕。史书上说了,孔融一双儿女一开始“以其幼弱得全,寄他舍”,终究曹操还不是董卓,没有灭人满门的习惯,多少还在意自己的名声杀害幼童,是在任何时代都会为人所不齿的呀。只是后来俩孩子对话,一个说:“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一个说:“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有那无耻之徒去禀告了曹操,曹操一听,啥,你们都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呀?那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就送你们去地下跟爹娘见面吧这才骤起杀心。
如今这俩小孩儿在自己家里,未必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来,就算真说出来了,远隔千里,也不那么容易就传至曹操耳中。自己再跟曹操多哀告几句,请曹操也体谅一下自己的苦衷,料想曹操不会必施辣手,非要弄死两个尚未成年的小孩子不可吧。
嗯,曹操你也有子女啊,而且还一大堆,必有与此二子年龄相仿者也。我是做爹的,你也是做爹的,我就抱持着慈父之心来写这封信,请你也以慈父之心怜惜无辜稚儿,就放他们一马吧。
只要能够留下两个孩子的性命来,将来是不是由我来养,能不能富贵长大,那都好说,我对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