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虫。那么你是被是勋蒙蔽了呢?还是知道装作不知道,为用其才而忽视其德呢?你这么做,真的能将天下引向太平繁盛吗?
曹操终究也是士大夫出身,最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不可比之以后世什么朱全忠、石敬瑭一类纯武夫。这年月哪怕董太师、吕凉公,也不敢彻底忽视士林舆论哪。
所以啊,文公,你说陈祎、魏讽等人所为,是不是想要打曹操的脸,污曹操的名呢?
郑浑闻听此言,焉能不惊?好么,我的辖区内出了这么几个胆大包天,想要脏污当世大家是宏辅的混蛋,那就够我喝一壶了,倘若出来的彻底是反贼当然啦,是反曹不是反汉我这窄肩膀真能扛得起来吗?我这官儿是当到头了吧!
其实是勋所言,也仅仅出于个人猜测而已。倘若对手换了旁人,他心理还没有那么阴暗,未必会想到这一出,但对手偏偏是魏讽,那可是将来史上留名的反贼啊(先不管是不是冤案),是勋本能地便会想到,那小子究竟是反自己呢,还是想趁机反曹?况且构陷国家大臣虽是重罪,但顶多也就苦役或者流放而已,隔几年遇赦而免,他魏子京又是一条好汉。是勋刚才杀心都已经动了,岂能容得魏讽如此轻易脱身?
受这两个因素的影响,是勋熟思过后,便即悄悄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郑浑,并且指点他:“陈祎为丞相司直,闻魏讽于关东颇有虚名,如刘恭庞、张子布等尽受其惑,若彼等有叛曹之心,不亦骇人乎?文公当严察之,勿使吞舟是漏也!”
郑浑惊骇过后,闻听是勋此语,不禁连连点头,并且作揖:“浑思不及此,幸得是公点醒。”经过此事,他把姿态摆得更低了,“是君”也自然而然地再度变成了“是公”。
不过经过这桩懊糟事儿,大家伙儿也早就没了喝酒吃肉的心情,是勋又跑宴会上去打了一个花胡哨,接受了与宴者的敬酒赔罪,便即以旅途劳顿为辞,离席安寝。郑浑连夜押解着魏讽、任览返回雒阳,去严加审讯,并且准备上奏弹劾陈祎。
随即是勋便于寝室内召聚了关靖和周不疑,说及前事,三人尽皆后怕。周不疑说了:“林中多腐鸮,先生静卧,彼以为毙也,乃皆群聚,不可不忧。”你不过才刚辞职,就有无数小人认为可以欺负一下,从而踩着你扬名或者上位,估计这只是开端而已,日后的麻烦正不会少啊。
是勋不禁慨叹道:“乃知尸位者,非不愿弃其权柄耳,乃不敢也。魏王前所云为子孙计且恐国家倾危语,真至论哉!”
在原本历史上,曹操于建安十五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