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拍双手:“吾知之矣,公台既遣人刺是侍中,又欲嫁祸于昂,此真两得之妙计也!”
赵昂胸有成竹,那雷震既然是他当作死士来养的,自然不会轻易露形于人前,别人就很难查得到自己跟雷震之间的关系再者说了,除非让陈宫来查,否则此案落到姜叙或者杨岳手中,怎么着也不会把自己给牵出来啊。
然而陈宫是主要嫌疑人,又已经在吕布面前逐渐失了宠了,吕布怎么可能让他来审理此案?换了别的非凉州派人士来主持,你以为许汜、王楷那俩草包,或者侯成、宋宪之类粗坯,能够担此重任吗?
陈宫虽然基本认定了此事为赵昂所谋划,但他手头压根儿就没有证据,两人各说各话,定然难以了局。所以他一转脸,又注目侯成,厉声问道:“侯将军果见此人自吾帐中出耶?”
其实侯成那晚还真没有瞧清楚,这要是换个有头脑的刑侦人员,一步步按察细节,谋求真相,说不定他还真就含糊了。问题本来就不大满意陈宫,又见陈公台如此疾言厉色,侯成心里这个恼恨啊你是说我故意诬陷你吗?事实俱在,还敢在主公面前狡赖,果然关东人皆叵信者也!当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若有虚言,成乃自断此舌!”
陈宫也在回想啊,三天前?三天前大晚上的曹性有派人来找过我吗?或者说,有人假冒曹性部将之名,进过我的帐幕吗?他每晚立营后所要处理的公务很多,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啦。
就好比刑侦片里经常有审问嫌疑人,某年某月某时你做了啥?倘若正好赶上情况特殊比如该去上班的,结果那天病了或许还能有点儿印象,要是跟平常没啥两样,谁还能记得清啊:我那会儿是跟办公室里呆着,还是去见老板了,或者去上了趟厕所?
所以陈宫含糊之下,只能假设确实曾经见过此人,他是真的或者冒充了曹性部属而来,于是又转过头去望着曹性:“曹将军果不识此人耶?”曹性也急了,干脆仿效侯成,也来赌咒发誓:“若吾实识此人,性乃自攫双目!”
一个要割舌头,一个要挖眼,为了撇清自己,那气势比陈宫还凶。陈宫没办法,只好再次分辩:“宫虽与是宏辅不睦,为公事也,非私行也,安得行此下策?主公明断!”
是勋有气无力地及时插上了一句:“昔伍胥使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岂为私耶?亦公心耳。”谁说没有私心就不会派刺客了?我谋划这场“苦肉计”,其实也不是个人痛恨你陈公台,也是为了国家大事啊当然后一重意思,只有他自己和几个同谋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