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必从许都启程,按照路程的远近,先往河内,再赴河东,所以他宣诏后不久,跟是勋酒还没喝完呢,曹仁的使者也前后脚到了从使者掐着点儿来,是勋可以想见,曹子孝是真想赶紧拿到自己手中的兵马,好展开对并州的全面攻击。
虽说兵权被夺,是勋却并不怨恨曹仁还不如当日听说曹仁率军奔官渡去了来得郁闷哪身为武将,听说自己的权限可以扩大,兵马可以增多,毫无士人风度地急着办交接,本是人之常情。他跟曹家班的武将除了太史慈、典韦等寥寥数人外,大多也就点头之交,几个姓曹的相对更融洽一些,不过经过这件事,即便曹仁不因此心生愧疚,也肯定要承自己的情吧,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未必不能把坏事办成好事。
所以他并不为难曹仁的使者,只是说今日将晚,明晨交割,派人把使者领下去,安排宿处,好生款待。
当夜辗转难眠,怎么也想不明白荀彧为啥要趁机落井下石唉,看起来自己对政治斗争还是门外汉啊。只是他本能地察觉到并且认定,荀文若的用意,并非明面上摆出的理由那么简单。
翌日起身,先召来曹仁的使者,交割了兵符。他把屯扎在永安境内的兵马全都交给曹仁了,仍驻安邑之卒,算是河东本身的郡兵,则不交与。当然啦,理论上只要曹仁需要,行文来讨,不但河东郡兵。就连是勋自己都必须带着部曲上阵去。但那终究是后话了。
送走使者以后。是勋又陪着王必在安邑内外巡视、游玩了三日,然后恭送王必返都。等一个人再回到衙署,坐于案后,打开公文来,却半天都瞧不进去。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连写了三遍“赵达”,然后忍不住恶狠狠地抟作一团。掷在地上“贼徒,吾必不与汝善罢甘休!”
他知道赵达迟早是要被曹操当替罪羊提拉出来,明正典刑的,因为那家伙得罪人太多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想到这点,心里略微舒服了些。至于跟自己还有点儿交情的卢洪,史书上却并未记载其下场何不写封信给卢洪,言及往日之情,略述今日之事,再聊聊日后的发展?“校事”组织。自己现在还不敢去碰,既然如此。何不暂且分化那二人,拉卢洪一把的同时,也给赵达再埋点儿钉子?
想到做到,当即信付卢洪,遣人送出他知道卢洪不敢隐瞒,这信很可能最终落到曹操手里,所以并不敢写得太过明白,甚至不敢直接抱怨赵达,而只是略述了一番校事可能的危害,勉励卢洪要忠勤办事,“毋傲上,毋凌下,毋纵恶,毋逾法”而已。
一边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