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张德容为中人?难道不是夫君命他前去游说陶商,奉献甘氏的么?”是勋随口编瞎话:“许耽授首,吾恐陶商心怀疑虑,徐州不稳,故遣德容往安抚之,并言已将甘氏赦出。陶商恐受牵累,故而乃将甘氏许我夫人勿多生疑。”反正他早就叮嘱过张既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加上多一个陶商知,绝对不可外泄。
曹淼盯着是勋的面孔,瞧了好半天,是勋心理素质相当过关,直视妻子的双瞳,强忍住了,绝不闪缩。曹淼本能地意识到老公在撒谎,但这谎撒得究竟有多大,是有预谋呢还是只想顺水推舟,却始终瞧不大出来,最终只得质问道:“然则夫君便要纳甘氏为妾了?”
是勋的内心是翻江倒海啊,但是表面上绝不显露出来就差临门一脚了,咱可不能跟未来的国足似的瞬间疲软仍然板着面孔答道:“孟章既有此意,势不可绝也。若绝之,则其必疑,徐州必乱。故州牧陶公有恩于我,亦汝家之先君也,若陶氏因而族灭,心又何忍?况若遣回甘氏,则陶孟章必怨,甘氏之结局,真不忍言也。”
曹淼仍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夫君休说这些大道理,但问本心,可欲得甘氏否?”
是勋心说坏了,我又不是面对曹操,不是面对荀彧,跟个女人分析得那么清楚干嘛?恐怕会越描越黑啊!眼神不自禁地就是一斜,气势立沮:“甘氏于我家有恩,岂忍背之于我为妾,好过再落入许耽之流武夫家中”
跟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得打感情牌。
曹淼这些天跟甘氏相处得不错,偶尔也会想想甘氏的前途,自己是不是能够出上力,帮忙她安排一下。想来想去,要么择许中俊彦更嫁之,但作为许耽之妻,有没有人敢要,这还是个问题哪。似乎她最好的归宿,就是跟自己共侍一夫,做是勋的侍妾,但是
哪个女人会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老公呢?会希望老公妻妾成群呢?
这要是搁在两千年后,就曹淼这种独立而强横的性格,当场就得罚老公跪了主板,然后抄起个什么家伙来把甘氏赶出门去。但这是在汉代,士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态,是时流,曹淼出身于一个传统的士人家庭,自然不可能过于鲜明地加以反对再者说了,她老爹也是纳过妾的呀。而且真要说起独立和强横来,曹淼在这时代确实是佼佼者,放到两千年后,那就根本不够瞧啦。
所以思来想去,踌躇无计,最终只好认了命,把牍版恨恨地往是勋脚下一抛:“夫君自去与甘氏说来,妾不预此事!”
当晚是勋竭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