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赫穿着一身黑色浴袍。
他额前棕色的短碎发还滴着水珠,过分深邃的五官映在这片透进窗的浓郁子夜里,轮廓间莫名多了几分诡谲森暗。
……
容离喉咙里顿了顿,表情有些纠结,但还是和封赫说了实话,
“我和玄煜在公海赌船上。”
“什么?”封赫大惊失色,这十年来小离再也没有碰过和赌有关的任何东西,可她竟然去了赌船。
封赫突然脸色一变,眼底戾气骤腾,
“是不是玄煜逼你去的!小离,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去接你回来!”
“不是,他没有逼我。”容离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去替玄煜说话……
电话里的男人已经收住了声音,就像是突然卡带的磁盘,沉默异常。
容离在心里暗恼自己,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封赫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和玄煜就又变成今晚的暧昧状况了。
容离闪了闪眸,垂眼看见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顿时更觉得心虚,声音也不自觉更低了下去,
“阿赫,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玄煜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封赫突然很羡慕那个叫玄煜的男人,因为他的名字从小离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瞬,是连她自己都没曾意识到的温柔。
她更不会知道,她说的那句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话,到底是多大的信任。
而这份信任,他甚至用了超过十年的时间。
封赫目光缓缓的沉下去,冷郁的眼睑下一片幽深难辨的暗影。
……
沉默良久,封赫都没有再说话。
容离一时更觉得愧疚,如今的她寡淡冷漠,再也不会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可封赫不一样,他是她认识近十年的朋友,陪她度过了所有最艰难痛苦的时期,就像兄长一样,已经比亲人还要亲切了。
她以为封赫不相信她说的话,应该说不相信玄煜。
容离低头看了眼手里攥着的西装袖口,坦白道,
“阿赫,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和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在我家还没出事之前就见过面,已经认识很久了。”
封赫呼吸一重,捏着手机的五指猛地收紧,隔了几秒才吐了口气说,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去公海了,你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明天上午我在酒店等你,我们再一起开车回西雅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