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扇响,在死寂的空气里惊彻。
时沐阳几乎瞬间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又一个五指掌印鲜明的盖在了原来的印痕上,被扇得眼冒金星,嘴巴里蹿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血水沿着绽裂的嘴角流下来,看上去更是狼狈。
……
时暝阴鸷一喝,“你的命我还看不上!”
“既然你不要我的命,那就收手吧。”时沐阳似是料定了时暝会这么说,可是,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他哥真的要拿命来发泄的话,那就拿他的。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收手……”
“凭你现在只有我这个弟弟了,哥。”
“你----”时暝骤一窒息,死死爆凸了眼球。
时沐阳又拿过一旁的绷带重新包扎,
“哥,我和你说实话,季亦承和倾倾这个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也打算和熏儿结婚了,我已经和季氏集团解除了艺人签约合同。”
这些事情就算他不说,时暝也会查到。
“现在就我们兄弟俩,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把以前所有的伤痛都放下,哥,我没有叫你遗忘,我知道你也根本忘不了,忘不了小七,只是让你放在心里,再不去碰触那道伤口,让它安安静静的藏在那里,偶尔缅怀纪念,但不至于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幸。”
时暝喉结一混,心口钝钝的深痛。
不幸……是啊,他早就变得不幸了,从很多年前开始,他的人生就变得不幸了。
……
时沐阳手里的动作顿住,这些话,是他对他哥说的,也是他对自己说的,他会把倾倾放在左心房的最深最深处,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也能偶尔想起,再深深缅怀,他那么深爱的一个人,那么喜欢的一个女孩。
时沐阳又沙哑着喉咙叫了一声哥,时暝肩膀微微一震,只听他说,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你也有。”
他也有……
他也有吗?
时暝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下眼睑,喉咙哽咽,有些刻意的偏了偏脸转移去视线,不再看时沐阳,一不小心余光瞥见了时沐阳的手背,净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你病又发作了?”时暝脱口而出。
时沐阳微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想要捂住也来不及,点了点头,“嗯。”
时暝猛地想到什么,“我中枪抢救要用血,哪来的?”
时沐阳抿唇,扭头,没说话。